“因为它太难伺候,你说它比人的要求还多,就只给它吃莲子糕,反正简单又方便携带,就算以后出远门也不用担心在半路上因为它的挑食给饿死了。”
“有道理。”凤君华颇为赞同,“看来我挺有先见之明的。”
云墨失声笑了,“你还真不懂得什么叫做谦虚。”
凤君华看着他,有这么个自恋狂在身边,谁还知道谦虚二字怎么写?
云墨大抵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其实以前它不喜欢吃甜腻的食物,不过被你给强行改了过来。”说到这里他又颇为佩服道:“雪狐很难养的,性子又倔,旁人别说改掉它的习性,就算驯服也难。你能做到这两点,也的确有本事。”
凤君华则是奇怪道:“我为什么要给它改掉习惯?它得罪我了?”
“得罪?”云墨玩味儿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嗯,它的确得罪你了,而且还得罪得不轻。”
“那我还养它干嘛?直接扔了不就行了?”她忽然闭上嘴巴,脑海里回想起一个片段。好像她抓雪狐,是要救人来着?那天她回忆起来一些。
夜晚,火堆……
一团团乱麻的思绪接踵而来,“云墨。”
她突然开口,迷茫的眼神带着几分试探和不确定的看着他。
“以前我是不是和你被困在山洞过?”
云墨一顿,目光幽幽而绵长的看着她。似喜似忧,“你想起什么?”
“我想起……”她脑子里仍旧有些乱,很多片段闪电般快速划过,让她想抓也抓不住。“狩猎……山洞……”她摇摇头,忍不住用手揉着发疼的眉心,整个人都有些烦躁起来。
云墨原本因她提起那两个词而微微恍惚的眼神立即沉淀下来,手指在她眉心一点。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凤君华渐渐平静下来,仍旧有些茫然。
“我抓雪狐是要救我大哥?”她看着他,目光里疑惑和清明交错而过。“大哥每天都喝药,为什么?他并没有中毒,火儿的血只能解毒,并不能治其他病症。我大哥到底怎么了?”
云墨没有说话,一双眸子沉淀在昏暗的车厢内,看不清神色。
凤君华低下了头,自嘲道:“跟我有关?一般只有跟我有关的事情,你才会沉默。”
“青鸾……”
他想说什么,凤君华却已经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娘既然在东越有那么高的地位,为什么还要给人做平妻?”那天孟皇后告诉她,她娘是东越开国女将军,曾经在战场上数次救过云墨的父皇,立下赫赫战功。东越建国以后,还未等到云皇封爵,她娘便失踪了。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像孟皇后说的只是不想嫁给梁王那么简单。她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约是……”云墨沉吟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她对你父亲情深意重吧。”
情深、意重?
凤君华嘴角扬起淡淡讥嘲,“若真是那样,她又怎么会给我父亲纳妾?”一个骄傲的女人,再对一个男人痴心绝对,也不会给那个男人纳妾。
云墨低着头,半晌才道:“或许是为了你。”
凤君华没反驳,又想起一个问题。
“我娘就我一个女儿?”
“嗯。”
凤君华若有所思,“不是说我那个父亲对我娘很是钟情吗?为什么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云墨淡淡道,“你在怀疑什么?”
凤君华却没有回答,只是隔了一会儿又问了个问题。
“你以前见过我的真容?”
那些画上的她脸上可没半点印记,显然是在某一段时间去掉了。
“嗯。”云墨点点头,“我是学医的,你娘下的印记,自然看得出来。”
凤君华不再说话。
云墨凝视着她,一双眸子如云山雾罩,看不出在想什么。
金凰界外一条官道上,有马车悠然而过,行驶的方向正是南陵。车内云依看着凤含莺,“夜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南陵?”
凤含莺翘着二郎腿,正优哉游哉的嗑着瓜子,闻言瞥了她一眼。
“放心,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云依搅着手帕,脸上不掩忧心。“龟燕国作乱,金凰和东越都有战争,哥哥还在金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危险。”
凤含莺嗤笑一声,吐出瓜子皮,懒洋洋又带几分不屑道:“他能有什么危险?别说只是一个小战争,便是如今金凰改朝换代,谁也伤不得他分毫。”
“为什么?”
凤含莺今日心情好,慢吞吞的分析道:“那个金凰国的什么六皇女凰静蓉不是对你哥一往情深吗?”她又拿着一个苹果,边啃便道:“凰静芙上次被你哥和云墨给摆了一道,如今自身都难保。凰静蓉受女皇宠爱,如今正在风头上,还不趁这个机会大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