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早已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难道贤弟就甘愿为一个黄口小儿所支使?”
“虎落平阳,又能怎么样?如果不是王镕,我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如果贤弟不嫌弃,哥哥愿把邢、洺二州相赠。”
“当真?”
赵东阳简单一句话,让李存孝怦然心动。邢、洺两州土地相当于赵州的三倍,人口相当于赵州的四倍还多。如果赵东阳真能把这两个州给他,那他可算是有块像样的地盘了。但是这可能吗?赵东阳也不过是一个昭义军节度使而已。手中不过有邢、洺、磁、泽、潞、相六州之地。他与赵东阳又非亲非故,甚至还曾是战场上的对手,对方竟能一下子将三分之一的地盘交给他?不可能,这一定是赵东阳在试探我。李存孝如此想着。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拴在树上的战马一声嘶鸣。紧接着,随行众人一片惨叫。李存孝回头一看,也登时吓出了冷汗,竟然有一只比战马小不了多少的老虎,从林中窜了出来,一下就扑倒了一个正坐在地上啃着野味的随从。其余随行人员不敢上前施救,有的立即转身逃命,有的吓得愣在了原地。
那被老虎叼住后颈的随从还没死,仍在拼命挣扎呼救。李存孝立即挽弓搭箭,射向猛虎。虽然瞄得是虎头,但因老虎不停的在移动,故而只射中了虎肩。老虎嗷地一声闷叫,显然是被疼痛激怒了。它松开血盆一般的大口,扭头就朝着李存孝扑来。
李存孝慌忙之中,又射出了第二箭。却被老虎一窜,躲闪了过去。想要再射,已经来不及了。转眼老虎就到了他的眼前,他此时手中只有一把雕弓,遂下意识的向前一横,搪住了扑过来的虎爪。但巨大的惯性,却将他扑倒在地。
老虎将李存孝压在身底,一口朝着李存孝的脖颈咬了下来。李存孝也是天生神力,虽然被老虎扑倒,却扔奋力将雕弓向上一移,堵住了老虎的嘴。柘木的雕弓竟然被老虎一口咬碎,断成了两截。
李存孝使劲全身力气用力一推,竟将老虎推开。他一骨碌闪开距离,起身就要上树。老虎仿佛没想到这人有如此大的力气,被推开后足足愣了几秒,才忽然反过味儿来。这时李存孝已经距离它有十余步的距离。没想到老虎只蓄力一扑,就正好扑在了李存孝的小腿上。李存孝扑通一声再次倒地。
李存孝趴在地上,正要挣扎着起身,却忽觉后颈一阵凉风。他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坏了!今天小命要交代!如果被老虎咬住后脖颈,那就必死无疑了!一瞬间李存孝心中迸出无数个念头,最后汇成四个字:“我不甘心!”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平地一声惊雷,震得李存孝耳朵嗡嗡响个不停。紧接着,却是万籁俱寂,唯能听见秋风在山谷间回响。老虎竟然压在李存孝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李存孝转身将死老虎一把推开,发现老虎脑袋已是血肉模糊,上面还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一股刺鼻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李存孝直咳嗽。
“贤弟,你没事吧!”赵东阳快速走了过来,蹲在李存孝身旁,检查着伤势。
李存孝再次闻到了那股刺鼻的味道,有一点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曾经闻到过。他这才发现,味道原来是从赵东阳手中的那个烧火棍一样的物件里面散发出来的。难道,赵东阳就是用那个东西,将老虎打死了?
赵东阳手里拿的,正是他当初穿越来时背包里带的那杆锯短了枪管的猎枪。当初他用来救了张寻一命,如今又救了李存孝。
见李存孝惊魂未定的望着自己手里的枪,赵东阳笑道:“这个东西,叫做火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