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觉得形势严峻了很多。当时就有退守武当的想法。
不过,冯行袭举棋不定的在石鼓关守了三日,却发现忠义军仍然驻扎在关东十里之外。似乎根本没有叩关的意思。冯行袭本能的预感到,忠义军一定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出所料,仅仅两日之后,他的老巢武当县就传来消息了,竟有一伙贼寇,自称孙喜余部,盘踞在汉水北岸,扬言要进攻武当。
手下参军劝他回师,冯行袭略微思索,笑道:“这定是张寻的调虎离山之计。孙喜当时兵力最盛时,也不足两千人。此时即便真的有些余部,又能有几个人?就凭他们能攻得下武当吗?他们是想骗走我,再进攻石鼓关。”
冯行袭没有回师,只命留守武当的牙将领一千人,守住汉水南岸,防备孙喜余部渡江。
武当县北,汉水北岸。
一群人吵吵嚷嚷,忙个不停。虽然这些人全都是青壮男子,但一打眼,就能看出他们不是军人。因为穿着非常随意。有的像猎户,有的像樵夫,还有的好像早上太急,穿着自己婆娘的衣服就出门了。甚至季节上也不统一,有穿羊皮袄的,还有光着膀子的。如果不是这些人正在忙着做同一件事——扎竹筏,南岸的均州兵甚至会以为对岸正在办一场集市。
“这些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一个均州校尉摇头叹道,语气颇有些悲天悯人。
“你说对了。我看对岸这七八百人里,恐怕都找不出一个会写自己名字的人。”另一个校尉轻蔑地说道。
“不要轻敌!”一个显然是将军的人大声呵斥道。“握住你们的弓!扶好你们的箭!眼睛盯紧前方!不要有丝毫的松懈!你们的面前!是一群披着羊皮的虎豹!你们的面前!是一群收起了獠牙的野狼!轻敌!永远是胜利最大的敌人!小伙子们!你们给我记住!要想活得长久,就要像我一样!永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咯——”
一支利箭忽然从将军的后颈射入,从咽喉贯出,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做如此精彩的阵前演说了。
当均州兵们真正注意到是谁杀死了他们的将军时,王渑和他的白虎军已经从均州兵的背后杀了出来。均州兵们猝不及防,欲逃无路,大部分跪地请降,少部分扎入了滚滚的汉水中,随波逐流。
当晚,几个水性好的均州兵终于在下游爬上了岸,将兵败的消息传到了石鼓关。冯行袭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决定连夜拔营回武当。
三千均州兵很快就收拾好了行装,一切都进行得非常的安静。如果能顺利撤回武当,冯行袭有信心击败孙喜的余部。即便忠义军随后赶到,他也可以死守武当。到时谁胜谁负,仍未可知。
冯行袭正在如此盘算着,忽然石鼓关外战鼓齐鸣,砲声震天。他的脸色骤变。忠义军屯兵关外这么多天,早不攻,晚不攻,非得等我收拾好了行装,撤离的这一刻进攻,可想而知,这一切,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唉!看来大败黄巢的南阳侯果然名不虚传。败在此人手中,我冯某人也不冤!
冯行袭虽然认输,却不认命。此时回师守关已经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既定计划撤回武当。
均州兵在黑夜中跑了大概七八里,终于被忠义军的骑兵赶上。冯行袭毅然抛弃了后军,领着数百骑兵轻装疾进。
又奔出了十余里,距离汉水已经不足十里,前方忽然一声锣响,杀出了一支人马!看人数足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