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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黄秋丛语(五)(1 / 2)

我知道美人是稀缺资源,是人类社会的瑰宝。我总是想着美人。我那时喜欢的诗句是“太普通,意境就没有那么深幽”。要想意境深幽,就不能普通。躺在麻袋上和躺在锦缎上,感觉能一样吗!

周自横说我不切实际。他认为小户人家的孩子找对象的第一要义是找对自己有帮助的人,益于日后生活的人,不能找个“花瓶”当摆设。

我想到在故宫和人民大会堂看到的那些没有实用性的花瓶、字画。如果太和殿里只有一把龙椅,没有那些文玩点缀,和聚义厅就没有区别了。

花瓶高贵、典雅、夺人眼目、沁人心肺。皇上娶媳妇儿全国选“花瓶”,为什么?人家养的起呀!

小户人家因为生存得艰难,不得不寄希望于另一半。我是小户人家的子孙,我也想过借助另一半。

如果不能兼得,我会选择“花瓶”。

我第一次相亲,是个夏天,那天刚下过一场大雨,厂生产科副科长老陈的老伴给我介绍了个纺织女工。她极力渲染了那人如何漂亮,人品又如何好,父亲是一个中学的校长,极有家规的。她是工人还是干部在我心中都不大重要,重要的是人。

我怀着期待与好奇,来到了媒人的家,那人还没来,我坐在沙发上等着。

不一会,那人来了,我看到一双拖泥带水的鞋迈了进来(那时候,很少有铺地板的人家,进屋不用脱鞋),那是双深棕色的皮凉鞋,鞋尖呈三角形敞开式。我分明地看到了她那没穿袜子的肮脏的双脚前三个脚趾挤出了鞋尖的敞口,她第三个脚趾比第一个脚趾还长,那鞋的敞口被三个脚趾挤得有点走形。我的心在收缩。

这么丑的脚趾还敢亮出来。我的双眼迅速移开了那双肮脏、丑陋的双脚,太难看了。

出于礼貌,我勉强站起来,同她打了招呼。说实话,她长什么样子,我真没注意。她的脸无论长什么样,我都不会注意。

我一家人的脚趾都是从大到小坡状排列的,她是山峰状,中间突起向两边坡。看欧洲名画上的美女,都是第二个脚趾最长,没见过第三个脚趾比第一个脚趾还长的美女。

我忽然想到读书时,欧水融夏天还穿着很厚的皮鞋,把脚趾遮住。她的脚趾长什么样,我始终没看到,可能也不好看。

在我居住的城市里,有个习俗,女人结婚那天,新郎家的男宾有脱新娘子鞋看脚趾的风俗,说是看一看是不是六个趾头,可见脚趾的长相是很重要的。后来改在大酒店举行婚礼了,没有人再看脚趾了,也没有人闹新娘了。

听我说没看好这个人,老陈的老伴怒斥了我几句,最后问我,“你说说为什么?”

我没有说为什么,觉得还是不说好,另外,说出这理由,恐怕站不住理,就含糊地微笑着,一任这妇人发泄不满。十几年以后,我又到老陈家喝酒,想起当年的事,我如实地给他们两口子讲了当年的真实感受,听得那老太太哈哈大笑。

别人相亲总是从头向下看,我总是从脚下往上看。如果没有看好下面,上面的部分就不想看了。脚是人体的重要组成部分,万不可忽视。

我把那天相亲的场景、心境讲给了好友侯大侠。长我一岁的侯大侠,听后同我讲了一段他相亲的经历。

那女的长得真漂亮,她一进门,我就看好了,我心想我要找的人就是她。那是个冬天,天很冷,从媒人家里出来,我们就一同走到了河边,我们都穿着棉大衣,揣着手,说了几句眼前的客气话,看上去她也很满意。她邀我星“期天到她家里去,又详细地告诉了我她家的地址。

星期天上午,我揣着喜悦去了她的家。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难闻的气味,我四下里寻找这气味的源头。一对老人,她介绍是她父母,屋子里有一点冷,她母亲身披一大棉被,坐在不大整洁的炕上,已经很老了,用一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嘴里‘嗯嗯’地点着头,像似打招呼,又像是很满意。她父亲坐在一矮凳上,抽着自己卷的喇叭口状的生烟,烟味很大,一边抽烟,一边咳嗽,看着我,很友好地点着头。她给我搬来了把又脏又旧的木方凳。

我猛地看到她的大手指甲有点异样,就又看了一眼,正常人的大拇指甲都是顺手指方向长方或正方状,她是横着手指方向的不规则的长方状,就是说大手指甲短,约有常人的一半。我心一颤,这么美的人怎么生在这种人家,又长着这么丑的指甲?

‘噗’,她父亲向黑色的水泥地面上吐了口痰,然后,用脚在上面蹭了几下,算是清除了,我看到地面上湿了一小块。

她妈妈让她做几个菜,要留我吃饭。这饭我能吃进去吗?”

侯大侠瞪大眼睛问我。

“有这样的人家吗,太夸张了吧?”我说。

“黄老邪,我要是说一句谎话,天打五雷轰。”他发了重誓,我不能不相信,我无法评论,只当听了个故事。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真的看到过有人长着这样的指甲。我特意找来一本看相的书,书上好像也没说不好。现在想来,无非是形状有点怪异,有悖惯常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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