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趟北行的列车,车厢内不停释放出的冷气阻挡住了酷暑的炎热,拉上车窗的挡帘,整个车厢便与烈日隔离开来,让这趟疲惫的旅行到是多了几分轻松的感觉。
车厢的中部大概是十几个人的旅行团,为首的汉子五大三粗,说话的声音很是豪爽,落在同行人的耳中到是觉得多了一丝的安全,但落在周围素不相识的耳朵中,却成了一种另类的噪音。
于是容和便从车厢中间走掉,来到了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
这里已经变相成为了列车的吸烟区,只有一个中年人站在这里吸烟,扫了容和一眼之处便把目光投向到了其它的地方。
只是一个进京的打工仔罢了,这是容和留给男人的第一印象。
的确,一身看不出牌子的运动服,很普通的跑步鞋,再加上带着一脸迷茫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误解成为他是从小城市进京的务工人员,所以目光扫过之后便移了开,甚至男人还狠抽了几口烟后掐掉,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站在车门的玻璃前,容和望着远处飞驰的景色,脑海中不断地翻腾,思考着自己到底是得罪到了什么人,居然被人家摸到了自己的店里,砸掉店没关系,但是你伤了花铃这点就不好了,龙有逆鳞,人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对象,花铃是自己请来的,在自己的店里被打伤,也算是无妄之灾吧。
自己从戚安介绍的第一单生意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了三年的时间,偷拍的、找人的,跟踪的,林林总总也有了几百次,若是算起来这些人里面自己得罪的可海了去了。
时间久的大概可以刨掉了,若是想报复早就来找自己了,既然是现在才找上门,而且还不知道自己行踪的应该还是最近的事情漏了,魏胖子的应该不太可能,当时看到黑衣人的打扮在加上后背的四个枪眼早已经把他吓住,就算想要回钱也不能用这种方式,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
是安慧。
容和平时是不吸烟的,不是想省几个钱,而是怕烟中的尼古丁会扰乱自己的嗅觉,车上卖东西的列车员过来的时候,他买了一包,二十块,想想也蛮贵的。
只是一口便用力吸到了肺部,随后便大声咳嗽了起来,刚要走掉的列车员吓了一跳,仔细地又了容和两眼,确定没有什么事后这才摇摇头走掉,大概是为一个大好青年走上吸烟的路而感到不值。
第一口过后到是不在咳嗽了,不过容和也没有品出香烟到底哪里好,匆匆抽完一支之后,便想把整盒烟扔掉,再也不想抽了。
正当这时,通道处快步走过来一个人,速度很快,看到容和的时候也没有避让的想法,就这么直直地冲了过来,到是让容和的身形马上停顿了下来,不过看清来人的模样时,眉头到是微微地皱起,怎么会是他呢?
不过又转念一想,既然上次在这趟车上遇到他,那么这次遇到他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大概他们平时就靠着这趟列车来养着他们的。
小偷的鼻子上贴着几块胶布,这么明显的标志估计是不能亲自下手了,但踩个点、望个风之类的还是可以做到的,走的这么急,不是已经得手了,便是找到金主了。
“嗨,站住。”
还在快步向前的洪三听到侧方的呼唤,脚步却未停止,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时,刚才还在快步向前的步伐却陡然间停止了下来,瞪大了两只眼睛,那一刻已经包好的鼻子彷佛又疼了起来。
“过来。”
容和换了个动作,整个人懒散地靠在了车厢的壁板上面,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脸上却带着一丝丝嘲弄的笑容。
“大哥,真巧呀。”自己的老大在这哥们的面前都得认怂何况是自己呢,反正只要自己低三下四地说几句好话,赔上几个笑脸,应该不会挨揍吧。
“是挺巧的,走这么快干什么去呀?又得手了?”
“哪呀,大哥你看我现在这幅惨样,你看看,就这胶布,就这张脸,还没等靠近前呢,就让人盯着看个不停,这要换身行头,就得被人当成马戏团里的小丑。”洪三抱怨着,陡然间想起自己好像抱怨的不是地方,到是猛地止住了自己的话题。
“是吗?那看来我的手法还不错呀,最起码为社会除了一害呀。”
“大哥,你又说笑了。”洪三又换上了一幅嬉皮笑脸的笑容,凑到容和的身边打开一包烟抽出一支递了过来。
“大哥,抽一支。”
“不抽,刚抽一支还难受着呢。”
洪三讪讪地收回了香烟,抱怨道:“我怎么还成一害了呢,不就是讨个生活罢了。”四下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接着说道:“这趟车的油水不怎么足,大多数都是进京打工的乡下人,身上能带几个钱,就算得手了,回去还要给老大分上一份,剩下的连养家都不够。”
容和到是觉得挺有意思,这些偷儿的世界对他来说完全是个陌生的世界,反正还有一宿的火车要坐,听听到也是挺有意思。
“那你怎么不换一趟油水足的列车呀?”
“怎么不想换?他也得能换得了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