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儿追到胡府门口,花无罪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忧郁,他轻声说道:“锦儿,我去外面溜达溜达,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嗯。”胡锦儿点点头。
走着走着,二人便来到平安县西郊。这一天晴空万里,阳光照在茂密的丛林里,一条清澈的小河反射着金色的光亮,景色宜人,却与花无罪脸上忧虑的神情格格不入。
“无罪,方才明明是我堂哥违反规定使用内力在先,你何必急于认输呀?”
“哟,原来你看得出来你哥使用内力了?”
“别太小看我,我只是不会武功罢了,并不代表我不懂。”
“算了,这也不能怪你堂哥,当时我抓住了他双手手腕,他也是出于一个习武之人的本能才用内力把我弹开的,我感受得到,他并未使用全力,已经手下留情了。更何况我原本就不想赢。”花无罪的语气很缓和。
“哦?不想赢?此话怎讲?”
“我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让他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可他把这场比武大会看得太重,得知我也会参加后,竟把我也视为他的对手。若我赢了,他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练功。你表哥真是个认死理的人。还有一点,当时胡家上下那么多人看着呢,看着他们的小少爷和我比武。我这寄人篱下的,怎么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赢他?”
“无罪,委屈你了。”胡锦儿安慰道。
“不,屈倒是不屈,我又没有故意防水。其实我也尽全力了,不过我确实使不上内力,输得是心服口服啊。”花无罪嘴上这么说,而他真正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比武大会那天正好也是三十,偏偏选在自己内力大减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仅仅凭靠武功招式能不能打进决赛。
“咦?之前你打退山贼,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会使不上内力呢?”胡锦儿满肚子的疑问。她话音刚落,小河的上游不远处传来一阵箫声,婉转悠扬,隐隐中透着一股杀气。
“这是谁在吹箫,吹得真好听,咱们过去瞧瞧吧。”胡锦儿好奇地说着。
“箫声虽美,但似乎暗藏杀机。待会儿咱们远远观看便是,不要轻易接近吹箫之人。”于是花无罪和胡锦儿寻箫声而去,看见河畔边的一个石块上屹立着一个白衣男子的背影,微风拂过,甚是潇洒。
见此,花无罪字忖:“这个人是谁?好眼熟。”
突然间那白衣男子停止了吹奏,大声说道:“都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我都看到了。”
“糟糕,我们好像被发现了,怎么办?”胡锦儿有些紧张。
“别慌,他说的未必是我们,先静观其变。”
霎时间,河流里跳出两个男子,一个年纪轻轻,面容清秀,另一个年纪稍长,皮肤黝黑。
年轻男子说道:“马师兄,咱们被发现了,看样子只能来硬的了。”
年长男子对白衣男子斥道:“你这贼人,快把本门的苍龙剑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师兄弟对你不客气。”
白衣男子只是冷冷瞥了他俩一眼,从衣襟里缓缓拿出剑谱。
年轻男子笑道:“马师兄,想不到这个人倒挺识时务——。”
“务”字还没有说出口,只见那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把剑谱撕成了纸屑,往天上一挥。
“你这混蛋,盗我剑谱在前,毁我剑谱在后,看来我们不得不出手了。柳师弟,我们上。”年长男子吼道。
年轻男子怒吼一声,右手一动,“噌噌”一声长剑抖弹而出,刹时寒光大作,昨晚一阵,漫天剑影,长剑已横胸而立。
但看这出剑的威势,年轻男子剑上的造诣可见一斑,在年轻一辈中已属人杰。白衣男子面色未变,他似乎料到年轻男子剑上的功夫炉火纯青。
“噌”地又是一声,年长男子的长剑也已出鞘,白衣男子终于开口了:“你们一起上吧。”
“狂徒,看剑!”年长男子身形一掠,轻轻飘到左前方,年轻男子长啸一声,一弹长剑,突然一剑破空刺出。
白衣男子,神情从容不迫,他长吸一口真气,缓缓封出一掌。
年轻男子剑走中宫,剑身颤抖不屑,陡然一沉,反挑而上。他这一剑,连变三式,灵巧之中,又夹杂着内家真力,阴阳相济之下,威力更加雄浑。
白衣男子双掌随着剑式上下翻滚,内力绵绵吐出。霎时间,年长男子身法陡然暴旋起来,忽然之间成了一片模糊的影子,手中长剑更是变幻莫测,配合着年轻男子的攻势,向白衣男子的空隙刺去。
说时迟,那是快。只听得尖哮之声陡然升起,紧接着一阵阴风兴起,陡然见飞砂走石,白衣男子双掌散发阵阵寒气,他已发出了寒冰绵掌。
只见剑光一盛一敛,接着哮声呜响全部停止,白衣男子飘到五尺之外,脸上的神色呈现一种发功后的晕红。而那一对师兄弟,年长男子已中掌倒地,奄奄待毙。
“寒冰绵掌?这不是邪教的武功吗?你怎么会?”年轻男子赶紧扶起自己的师兄,问道,“马师兄,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