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丹药再次成型,战逆心神为之一清。但片刻后,一声巨响在脑海中回荡,刚刚聚集成型的丹药竟然再次爆裂,重新化为一股气流!
只是,这次形成的气流,刚刚成型,就立时又化做无数股!开枝散叶,纷纷进入战逆本就寸断的经络之中。刹那间,原本封闭的一截截经络内似恢复了生机般,竟然在气流的冲击下,有了些许复苏的迹象。
但很快,似乎察觉到了经络已不可能贯通,气流纷纷又击破经络逃逸而出,重新汇聚在正四处寻路而出的那一丝金色真气附近,而本已断裂的经络又雪上加霜般再次破裂数段。
此时的战逆,只感觉到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节骨骼,都被碾压至极点,一种比之丹药入体时更难承受的剧痛突然袭来,险些让他叫出声来,就在这一当口,一种比疼痛更难以忍受的感觉涌上战逆心头。
这种感觉叫——耻辱!
出生在战府这样一个权势滔天、又低调不张的王侯之家,战逆的童年注定了孤独无伴,寥寥数次出得府门,也仅是随母亲祭奠外祖父,且皆是来去匆匆。
三年前,经回气丹贯通得入武道的战逆,曾为了观看帝都百战台的武者比斗而偷溜出府一次。不成想,依记忆寻路的战逆却误入帝都勋贵子弟云聚的总角营。
这总角营,乃是上代九州帝王政所建,其本意是希望在百年鏖战不见终了的背景下,及早磨练帝都中的勋贵子弟,以备军中之用。年满十二的束发帝都勋贵子弟,如非从儒者,必须进入总角营习练武道,研习军略。建营初期,总角营也确实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一批批武备精良,敢提刀上阵的勋贵子弟自总角营走出,奔赴尧州前线,功勋卓著。
但在百年鏖战结束后,总角营实际上已名存实亡,反倒成为勋贵子弟拉帮结派,捞取人脉的公开场所。短短十数年间,原本满载盛誉的总角营就蜕变成帝都一害。团集在此的勋贵子弟,任侠帝都,当街动武,却无人敢管。朝堂谏臣数次进言讨论总角营之废立,却皆因勋贵阻挠而无疾而终。
而止戈侯战擎天,本无名之人,却以一战封侯,满载荣勋。一直以来就备受帝都勋贵非议。只是战府一贯低调,战擎天本人更是数年难得一现,这百年鏖战之后入营的一班勋贵子弟们,在百年鏖战之时尚且年幼,无从得见战擎天的如日风姿,在家中听罢非议,虽不敢真的就明目张扬,但心中却无半分对战府之敬畏。战逆这个备受帝都风言的战家小侯爷,一入总角营,其所经所历,不问可知。
战逆也由此知道了帝都人对自己的评议,羞怒交加之下再不踏出府门半步。也才有了三年间,武阶不进但武境一日千里的勤思苦练。
“被我沾污的战府声名,只能由我自己把它擦拭干净!”
这深埋心底,府中无人得知的羞辱和誓言,在战逆脑海回荡,一时之间,那刺骨的疼痛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堪忍受了。
此时,那一丝天阶真气似乎找到了破体而出的去路,率领气流大军直奔战逆左臂袭来,待到近前,却猛然发现左臂中那一缕不差于自己的存在,当即返其道而行,进入战逆右臂,这一来一返间,原本聚集在左右的丹药之力,却是浅薄了不少。
原来竟是战逆干瘪的肉体在这一来一回间似拥有了无穷魅力,生生将被迫出来的体质精华一一吸引和回收。只见此时战逆的身体表面迅速发生变化,整个身体竟然被拉直了一倍,原本深陷的脸庞居然逐渐丰满了起来。
身体的变化,尚不足以吸引战逆的注意,只因已服食过一枚回气单的战逆深知,此时此刻,整个服食丹药过程中最为重要的环节到了!
进入右臂的那一缕真气,此刻早已按耐不住破体而出,融入天地的诱惑!正猛烈地冲击着战逆的体肤。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战逆,此时不慌不忙地汇集体内回复如初更见精炼的体质精华重重阻扰真气的流动,更加彪悍的武魂更是以势如破竹之势强悍威慑这一缕真气。
终于,被层层抵挡,逐步削磨锐气的先天真气在抵达战逆皮肤位置时,就再无寸进之力,无奈折服,竟是紧贴战逆皮肤,自动绕臂环行起来,至此大功方成,战逆终于又熬过了一颗回气之力!
此时的战逆只感觉痛感皆退,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忽的猛然站起身来,拿起身旁等候已久的厚背刀用力一挥,正是一招横山可移!只见刀现九影,分明已到极致之数!而两臂在挥动中,破体而出的金色真气,更为这招刀势平添了许多尊贵之气,。
“人阶中品,我终于跨过来了!好伙伴,今日起你我又离梦想更进一步了!”
话音罢,收刀而立,此时的战逆已与厚背刀高低相若,已经可比拟等闲十四、五岁的少年了。早已被体魄、武魂各行其道而拖垮的体态,在武魂体魄再次连通后,不仅得以恢复,而且更进一步打磨了战逆的身形。
自此以后,那个挥舞着夸张大刀,惹人怜惜的消瘦孩童,经回气再造,蝉变成一个剑眉如飞,丰润脸颊的翩翩少年郎!回气丹造化神奇之处,可见一斑。
父亲的训导,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