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的长相,白池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大概的记得似乎长的很可爱。
段家辉对付女孩的手段是要比男孩更加残忍,也要更加肮脏的。应该说,在这种事情上,女孩子天生就要比男孩要吃亏。
小鸡在白池那一批的孤儿里,是比较受大家喜欢的女孩子,大概是和她总是软软蠕蠕的笑容有关吧。在大家都活在恐惧里的时候,总是带着那份让人安心舒适的笑容安慰着大家,明明自己也只是小孩子,却总是尽力的帮助每一个孤儿。
一开始的白池是十分的讨厌这个女孩的,因为她分明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却总是要大家去乐观。总是装作一副最后肯定会有好结果的态度,看着就让人烦躁。因为白池比任何人都清楚,最后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们最后终究都是要死的。
可是在被那个段家辉不知道虐待了多少次后,再怎么理智,年龄还小的白池也不得不寻求一些别人的安慰来麻痹自己了。小鸡就完美担任了这个角色,每次痛不欲生的时候,那个女孩就总是在他身边温柔的给与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正因受到了小鸡的帮助,白池才不得不亲手杀了她。
和白池接触已久,那些被被虐待致死的女孩,小鸡也是有所耳闻,所以在被段家辉宣布要在第二天处死时才会恐慌,害怕。
白池也从未向想过这个总是乐观的女孩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对于未知的恐惧和绝望让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发着抖。而那之前在和大家一起听段家辉宣布自己的死刑时,小鸡明明没有露出半点异样,一直保持着往日的笑容。
或许也是因为总是保持着那样和孤儿院的氛围格格不入的笑容,段家辉才会第一个就准备拿她开刀吧,毕竟对于一个杀人狂而言,摧毁那样的笑容是一件再兴奋不过的事情了吧。
那天的白池是刚刚被段家辉从那对老夫妇家带回来,亲眼见到那一家因为帮助自己而无辜的遭受了灭顶之灾,正极度痛苦的白池便听见了小鸡小声的跪在自己身前哀求。
“我,我很怕痛,小偷,我不想经历你说的那些女孩的痛苦,所以,现在杀了我好不好?我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着是在把你忘火坑里推,但是,但是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会在大家面前哭出来,我不想让妹妹看到我难看的样子。求求你,杀了我好不好?”
杀人?从未杀过人的白池,那时叫做小偷的少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要是杀了这个女孩的话,段家辉肯定不会饶了他的吧。本就已经对他感到不耐烦的段家辉,一定会用最痛苦的方式折磨虐杀他。但是对此,少年的心里却是毫无波澜。
无故的使善良的一家人遇害,少年心里总觉得自己该受到点惩罚,如果是被段家辉以极度残忍的方式虐杀致死的话,那么下地狱的时候遇到那一家子的时候,也会多些辩解的理由。不过,那一家子,应该不会在地狱里吧?
思绪混乱的少年抬起头,看着梨花带雨,十分娇弱的少女,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杀人,杀人。因为这种请求而变成了杀人犯的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呢?手里不断地加力,眼前的少女紧闭着双眼,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明明眉宇间都是痛苦之色,嘴角却微微勾起,有了解脱似的笑容。
这个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的女孩,到底是用什么来支撑着脸上的笑容,不断的安慰大家呢?晚上总是一个人在那里偷偷的哭着,如果不是后来和自己相互倾诉的话,这个女孩只怕早早就因为恐惧而崩溃了吧。
挣扎渐渐减小,女孩的呼吸慢慢停止,少年松开了手,无神的看着松手后就瘫倒在地上的小鸡。
“死了啊。”喃喃了一句,少年拉住了女孩的手,空洞的看着另一件房里的其他孤儿们,“都死了啊。都死了,都死了。”
为什么自己没有死?为什么自己还能活到现在?既然现在仍然活着,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才好,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已经腐烂的人生有继续下去的价值,到底做什么自己才有不去自杀结束生命的理由。
“姐,姐?”有些迟疑的怯懦声音响了起来,那个叫做小丑的女孩正呆呆的看着自己,还有地上的那具尸体。
向前走了几步,最后又停在了那里,小丑嘴唇动了动,带着哭一般的笑容看向那具一动不动的尸体,“姐,姐,别吓唬我啊,干嘛要睡在这里,这里又脏又冷的,我们回去床上睡好不好?好不好啊,说话啊,姐姐!”
少年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眼那个手足无措的女孩,轻轻笑了笑,“真是的,你们这帮子废物,离开了小鸡,什么也做不成啊。”
拍了拍身上的土,少年站了起来,活下去的理由啊,不是很多吗?没有必要刻意去寻找。既然小鸡自己选择了逃避,那也没必要再去多想,自己取代她的位置就好了。就算无法拯救这群人,也可以为他们往后拖一拖死亡的时间。
“小鸡这个人,我早就看她不爽了啊,每次都摆出一副什么都懂得表情,明明和大家都一样只是个没用的小鬼而已。”
憎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