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那种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丁国良苦笑着打破了僵局:“初局,这案子如果再做实,恐怕除了审讯,也只有两个方向和可能了。”他看到初海林鼓励的眼神后,接着说道:“制‘冰’的工厂和王涛!”
一旁的林皓阳摇了摇头,叹息道:“让王涛招供的可能性不大!”他吐出了一口烟,解释道:“他和刘劲松可是完全不同!你想想,人是那小子杀的,毒是那小子贩的,对他来说,他和范锦阳、范锦明已经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如果招供,明摆着是死路一条,想要让他指证范锦阳、范锦明,想都别想,可能性基本为零!”
丁国良听后苦笑着点了点头,一声叹息:“哎!难啊!”
初海林碾灭了烟头,朗声说道:“也别害愁,只要它是狐狸,不漏尾巴也会漏出骚气!我看这样,你们重点去查一下那个制毒工厂!同时,对范姓的这兄弟俩和王涛,开始实施布控;哦对了,还有那个刘劲松,对他也要进行保护性监控,他已经成为了我们的突破口,如果下一步案子始终无法进展,他可是咱们手里的一张王牌啊!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不能有闪失!”
丁国良和林皓阳回到刑队后,做了简单的部署,又叮嘱熬了一夜的几个人抓紧时间休息,两人便回了各自的寝室。
滨城市公安局的干警寝室位于市局办公大楼的顶楼,正常情况下是四个人一个小房间,丁国良和林皓阳因为夜班的时间较多,所以他俩拥有各自单独的一个房间。
回到寝室的林皓阳辗转难眠,每次面对大案,他都会显现出这种亢奋的失眠状态。倒在床上翻腾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今天的睡眠又泡汤了,所以索性下了楼,直奔车库而去。
林皓阳驱车来到了滨城市化工研究所,在表明了身份之后,他在那里做了虚心的学习和讨教。然而,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他掉进了冰窖,心灰意冷啊!那些科研人员告诉他:配制甲基苯*丙胺(冰*毒),最主要的是配方、加工工艺和原料麻黄*素,整个加工流程并不复杂,只要有相应的加温和蒸馏设备就可以顺利完成,故此,并不需要太复杂的设备和太大的空间。
化工研究所的那个负责人,指着一间实验室对林皓阳说道:“喏,就这么大的地方,就可以完成简单的加工生产。”
林皓阳看着那大约四、五十平米的房间,当场就傻眼了:他一直以为生产‘冰*毒’,起码也要具备一个小型制药厂的规模,或者最基本的也要有几台像样的制药设备吧?他万万没有想到,根本不需要太大的空间和设备,就可以完成‘冰*毒’的生产。他印象里的‘工厂’瞬间变成了‘房间’,这让他如何接受,情何以堪哪!难道,要在偌大的滨城市去查找几个房间?这事儿……有点儿鬼扯啊!
垂头丧气的回到警局后,林皓阳来到了丁国良的办公室,他的丁大此时正俩眼通红的蜷在沙发上,看来他也没有休息过。林皓阳把从化工研究所了解到的情况对丁国良做了汇报。俩人就那么叼着烟卷,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深情对视。
许久,丁国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次奥他娘的!这都特么什么事儿啊?有了配方和原料,几个房间就能‘开工’?要查还不敢有太大的动静,这特么是‘兵捉贼’啊,还是‘贼捉贼’啊?”
最后,两个人商量出了一个结果:实施对范锦阳、范锦明和王涛的监视布控;对刘劲松进行保护性跟踪;通知巡警大队和各个派出所,对那些租赁的房屋,尤其是城乡结合部的租赁住房,以清查“暂住证”的名义,进行一次彻底的摸排;特案组人员有组织、有计划的接近“花都”的外围成员,以期有所进展。
大伙儿在焦灼和忙碌中度过了漫长的两天,就在那天下午,林皓阳终于收到了刘劲松发来的一条信息,信息的内容只有四个字:莱县王童。
莱县,现在已经升级为县级市,应该叫:莱市。可是滨城大多数人还是一直延续着对它的老称呼,叫“莱县”。
很明显,刘劲松发来的是一个人的名字,他能冒着风险发出这个信息,看来这个人对于本案至关重要。可是,怎么找到这个人呢?林皓阳想起了一个人:他的老同学、莱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秦云峰!林皓阳马上拨通了秦云峰的号码,他想让秦云峰先帮他找一下这个人。
秦云峰在电话里很热情:“哎呀,我的亲同学,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来电话了。说,是传达文件啊?还是要下达什么指示?”
听听,“亲同学”!难道还有“表同学”不成?其实这是他们之间的称呼,林皓阳的这帮老同学管在一个寝室生活过的同学叫“亲同学”。而当年在警校的时候,林皓阳和秦云峰不光在一个寝室,而且林皓阳就睡在秦云峰的上铺,所以,就更是“亲同学”了。
林皓阳讪笑着回答道:“哎呀亲同学,咱这里指示是没有,麻烦倒是有一个,快帮我查个人,你们莱市的‘王童’!王八的王,儿童的童。”
秦云峰的办事效率很高,没过多久就给林皓阳来了电话,可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我的亲同学,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