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追着钟霖跑的忙,却不知道自己愣是将自己送到了爷爷的嘴边,爷爷表面对她好,实际上却是将她当成质子一样留在京城。许她的荣华富贵,许她万般宠爱,为的就是拿捏住她远在房山郡的父王。
悲哀啊!
上一世她不明白为何爷爷要如此,明明她的那位父王有点呆呆的,房山这破地方放眼看去除了黄土就是黄土,有什么好叫她爷爷忌惮的。
不过这一世她明白了,房山郡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黄土居然还有黄金!
金子啊!
那一夜长史大人和被鬼追了一样的跑去她爹的书房,大人说话,作为小孩她肯定是要被撵走的。可是她爹宠爱她,将还在两岁年纪上的云初抱在膝盖上一边逗着玩,一边和长史谈论公事。郡王殿下大概是觉得自己女儿傻乎乎的只知道乐,对其他的事多半是记不住的,可是他哪里知道这小娃娃的皮囊下装着的却不是一颗小娃娃的心。
云初就在咿咿呀呀之中将长史和父王的谈话听了一个一字不漏。
房山郡真的挖出了金子了。
按照大齐的律法,金矿若无属地应该归于陛下所有,若有属地即为属地之人所有。这金子是在房山郡,而房山郡又是自己父王的封地,所以只需要每年纳贡,而不需要将金矿交给陛下。
皇帝爷爷扣押住她在京城,给她的宠爱躲过其他的公主,归根结底就在于这些黄金上。
一个外放被贬的郡王坐拥一座金山,天高皇帝远,若是背着他搞点小花样出来,皇帝爷爷在京城也鞭长莫及啊。
原来自己的父王是如此的富有,上一世被蒙在鼓里的云初也觉得自己蠢蠢哒。她贪恋着京城的荣华富贵,厌恶房山郡的贫瘠和偏远,却不知道自己的家里拥有一座金山。她只当是爷爷让自己过的如此的奢侈,却不知道她爷爷用的全是她爹的钱。
在听到自己萌蠢萌蠢的父王决定向自己那位奸猾奸猾的爷爷如实禀告的时候,云初怒了,挥起自己的小手,一巴掌拍在他父王的脸上,啪的一下,将他父王的俊脸打出了一个小小的红手印来。
你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真的傻啊!
“殿下,此事,下官觉得应该从长计议。”长史适时的上奏,说道。“殿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
云初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那佝偻着腰的长史大人。
上路!有前途!
长史的话让云初萌蠢萌蠢的父王皱起了眉头,他按住了云初依然在挥舞的小手,“此话怎讲?”
“今上多疑啊,殿下。”长史大人进言,“若是咱们这里发现金山的消息如实禀奏,即便是月月朝岁,但是陛下必定还是会对殿下有所忌惮。”
这。。。。蠢爹开始动脑子了,云初满意的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那名长史。
“那咱们不报?”郡王殿下蹙着眉问道,“此为不忠不孝啊。”
云初觉得自己应该再打她爹一下,无奈小手被按住,只能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她爹的手指头。
前世你到后面都被逼的造反了,还谈什么忠孝,不要这么一根筋好吗?
皇帝爷爷已经砍了自己两个儿子了,如今云秋荻也已经被贬到了这种偏僻的地方,若无过错,哪里可能再度更换封地。若是被世人知道老子抢儿子封地的目的是为了金子,那皇帝爷爷的老脸朝哪里搁。所以才会将她扣留在京城,许她富贵荣华,实际上是警告她那一根筋的爹老实点,你不老实,我就拿你女儿开刀。
她留在了京城,黄金也源源不断的运入京城。但是弹劾她爹的折子却是一点都没减少,在皇帝爷爷的授意之下,各种污蔑她爹的奏本一本又一本,最后到了直将一根筋的父王都给逼反了的地步。
房山郡王的手指头被两岁的女儿咬的生疼,他一呲牙,将自己的手指头从女儿的嘴里抽了出来。
“瞒瞒瞒瞒。”云初稚嫩的童音,重复着这一个字,就好象她在咿呀学语一样。
长史大人顿时眉开眼笑,“殿下啊,小县主乃是祥瑞之人,她说瞒,咱们真的可以瞒啊。如此便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如今国库空虚,若是郡王这里发现金山,那无疑就是怀璧之罪。殿下已经被从京城贬来这里了。殿下想想吴王,再想想越王。”
这。。。。郡王殿下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大女儿,眉头皱了起来。也对啊,他的两位哥哥被他的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砍了,他也不过就是发了两句牢骚,就被扣上一个不忠的名头给贬来这里。他都已经是不忠之人了,还需要那忠义的名头做甚!
“好!瞒!”房山郡王大手一挥,拍板定下,然后他一低头,逗着坐在他膝盖上的大女儿,“月儿说的对,咱们瞒瞒瞒瞒瞒!”说吧用自己的下巴去蹭云初柔嫩的脸颊,学着她继续,“瞒瞒瞒”了下去。云初的小名是月儿,就是因为她出生那晚,一声啼哭将月亮给哭了出来。
云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爹爹您辣么萌蠢,娘造吗?
在房山郡的日子过的真是又快乐,又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