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不说话了,我说的没错,在国家力量面前,哪怕是养蛊人,也必须退让。否则,就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我说话时,气宇轩昂,精神抖擞,那语气,那一句句为了国家,差点把自己都说信了。武锋拿着尺子走回来,对矮个男人说:“现在你只有一条路,治好这家人,说出幕后真凶。”
矮个男人很是沉默,他心有顾忌,自然不想轻易说出来。武锋的逼迫,暂时没产生任何作用。对这些流浪者来说,只有真正流血才能算受伤,什么刀架在脖子上,不过是唬人的把戏而已。想从他嘴里套出实情里,除非动用暴力手段,否则不太可能办到。
韩青对武锋的身份半信半疑,也不敢轻易说话,这件事如果涉及到国安局,那牵扯就太大了。说不定会真的影响领导前程,那对他来说,也无异于灭顶之灾。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是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争取早日重新做人。大家都是同一个行当,我并不想为难你,这一点,你应该明白。”我对矮个男人说完后,又看向另外两人,说:“能不能请两位借一步说话?”
高个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答应下来。我们移步偏房,把门关上后,这两人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个子较高的那位,是肛肠科的副主任医师,名叫刘一阳。体型较好的那位,只是很普通的医生职位,最近正准备转去检验科,名叫郑思杰。之所以叫他们来,是想对这件事,有更深入的了解。例如,他们怎么知道这里有陨龙根。
刘一阳的身份略高,便说:“老齐前些天,曾因为缺钱,所以拿着这把祖传的尺子去市里的当铺。不过当铺看不出名堂,开出的价格很低,说话也不好听,惹得老齐不痛快,索性不卖了。恰好,我们有……有人看到这东西,所以我们就跟着来了。”
“老齐卖东西离他中蛊,起码有好几天,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我问。
“这个……”刘一阳迟疑片刻,然后摇头,对我说:“很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是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们,说:“普通的养蛊人,绝不会去做医生,而且你们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与医生有些不同。从你之前所说的话来看,似乎另有所属,难道,养蛊人还有什么特殊组织?”
刘一阳依然摇头,说:“杨先生可以随意猜测,但我不能告诉你任何事情。至于那把陨龙根做成的尺子,杨先生虽然看出了来历,但未必懂得怎么用。对一般的养蛊人来说,陨龙根不过是提升蛊虫境界的宝物,看似用处很大,实际上并非如此。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倘若杨先生愿意帮忙,把这东西讨来,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一切代价?”我问。
“是的!”
“那你们先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告诉我,别说什么是为了治病救人。一个养蛊人去当医生,还算小概率可能发生的事件,但两个人同时出现,那简直比火星撞地球的概率还低。”我说着,冷笑一声:“还有,之前我说过,别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和你们一样是井底之蛙。真以为你们什么都懂,别人都是傻子?”
“是我失言了,但陨龙根的作用,杨先生可能确实不……”
“不就是投入蛊毒,可以培育出从未出现的异种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说,这话当然也是蒙的,因为陨龙根可以将蛊毒自行培育成蛊虫的奇妙,相信绝大多数人,不,应该是几乎没几个人知道。
刘一阳这次是真的呆了,看着我,像见鬼了一样。郑思杰张大嘴,看着我也不吭声。过了半天,刘一阳才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我呵呵笑起来,说:“你们虽然知道我是杨三七,但未必知道我姥爷是谁。”
“你姥爷?不知道是哪位老前辈?”刘一阳很是客气的问。
“古钟,听说过没。”我说。
“原来是他,难怪……”刘一阳和郑思杰互视一眼,同时露出恍然之色。
他们两个脑袋凑到一起,低声议论了几句,声音太小,哪怕竖起耳朵,也实在听不清几句。没多久,刘一阳抬起头来,说:“杨先生,倘若你愿意将那把陨龙根做成的尺子转让,我会向上面申请,由他们决定是否把我们的真实身份告诉你。”
“把宝贝给了你们,才换来一个申请?这买卖做的值,你们俩要是做生意,早就发了,还当什么医生?”我很是生气的说。
刘一阳面露尴尬之色,说:“这两件事,都很重要,一旦传播出去,影响非常大,不得不慎重。”
我摆摆手,说:“哪怕世界毁灭,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如果想用一个申请换陨龙根,那对不住,你们哥俩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刘一阳见我语气很差,似已经有撕破脸的意思,只好与郑思杰又商量了一番。过了会,他才说:“这样吧,请杨先生给我十分钟时间,我出去打个电话。”
“没问题。”我点点头:“但话得先说好,如果答案不能令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