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干什么?”我问。
老张回答说:“天行想要些创业资金,顺便把衣服什么的拿走。”
“哦,你给他了?”我问。
“当然了。”老张很是高兴的说:“天行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来,别说钱了,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会给。杨先生,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孩子能长大,是多么的不容易。”
我暗自摇头,心想如果张天行真的长出息,你身上又怎么会有蛊息?从那蛊息上可以大致分辨出,这是一种神蛊。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父亲下蛊?
想到这,我说:“来你这吃了那么多天早饭,却没能到家里拜访一下,不知道现在行不行?”
老张呆了一下,随后满脸惊喜的说:“杨先生愿意去,我欢迎还来不及,哪有什么行不行。不过,家里有些简陋,您可别见怪。”
我笑了笑,说:“不怪,不怪。”
知道我要去他家,老张在各个桌子边穿梭,催促食客们吃快些。我本想劝他别这样,但想想,这件事他很高兴,那又为什么要阻止呢?就像周绍勇养鬼童,只要事主乐意,我不应该因为个人想法而阻挠。这是从武锋身上学会的道理,虽然在大部分人看来不算什么,可我觉得,非常有用。
没多大会,吃早饭的人都散了个干净,老张干净利索的把碗筷桌子收拾干净,卷闸门往下一拉,兴冲冲的过来,说:“杨先生,我们可以走了。”
我点点头,随着他往家的方向走,路上又问了些关于张天行的事情。老张也不太清楚张天行要做什么生意,但这并不妨碍他全力支持儿子的事业。就像鬼童是周绍勇的唯一意义一样,张天行,也是老张的唯一。也正因为如此,察觉老张身上的神蛊时,我才会不加考虑的想帮他一把。
路途中,老张本想买些菜,说要中午请我吃一顿。我婉拒后,见他脸上有些失落,想了想,便安排方九去买。老张一脸惶恐,说:“那怎么可以?万万不行,如果杨先生非要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跟你们说话!”
见他一脸坚决,我没办法,只好随着他的心意先去逛了圈菜市。提着各种各样的菜回到家,只见老张的屋子有些破旧,是一层三间的普通平房。市郊虽然偏远,但现在农民经济发展很大,基本上家家户户都能盖起两层甚至三层的小楼。老张的这平房,前前后后独一家。
见我打量四周,老张讪讪的说:“平时都是一个人住,盖的多了也没什么用,就想着把钱省给儿子……”
我笑着说:“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打开门后,只见里面到处是水泥坯子,没有经过任何装修。唯一的装饰品,应该就算挂在楼板上的吸顶灯了。屋子里有些黑,老张开了灯,看着那犹如稻穗一般的灯光,说:“这还是天行去年给我买的呢,听说值好几百。”
我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自豪与欣慰,再往屋里看看,除了一台老旧的冰箱和二十多寸的大屁股彩电外,再无其它。开了那么多年早餐店,房子没盖,按理说老张应该存了很多钱。不说多富裕,最起码不会比周边的人差。但是看他这屋子,真和八九十年代没多大区别。
由于只有三间房,所以厨房建在了外面靠墙的位置,老张把菜拿过去清洗,让我当成自己家,随便看看。我来他这,本就是想看看情况,便带着武锋与方九四处走动。
屋子里,也存留着蛊虫的气息,但根据气息的淡薄来看,应该已经被收走了。这样说来,除了老张身上的神蛊外,这里曾经还有一只蛊存在。张天行回来拿东西要钱,带那么多蛊干什么?难不成,老张如果不给,他就硬抢?
这并非没可能,神蛊的作用是控制人的思想,如果老张不愿意给钱,那张天行想利用蛊虫的力量帮自己实现目的也很正常。只是,对自己的父亲都用这种手段,他也太无药可救了。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哪来的蛊?
蛊术修行并不算容易,就拿方九来说,跟着我学了那么久,也堪堪学会辨识材料,懂一些基础的组合,以及非常少的几种低级蛊虫培育。神蛊的作用虽然简单,可级别却不低,最少也是巫毒蛊。这样的中级蛊虫,绝非一个初学者能培育出来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张天行带来的那个所谓合伙人了。看样子,他并非是拿钱找人创业,更有可能是请了个养蛊人回来。
只不过,他想修行蛊术,还是想直接报复,这个就很难说了。我还记得,当初和他发生争吵时,这家伙嚷嚷着要所有人好看。如果他想报复我,并非没有可能,但我一定会让他后悔这样做。
三间房,一间是大堂,另外两间自然是老张父子俩的卧室。卧室只挂着简易的布帘,没有门,我掀开其中一间走进去,见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相比其它屋子里的破旧,这里还算崭新。组合式的衣柜,柔软的真皮大床,以及挂在墙上的四十八寸液晶电视,还有一台非常新的电脑。白亮的墙漆,很复古的木地板,不用想也知道,这里一定是张天行的卧室。
衣柜门是打开的,里面已经空无一物,所有的衣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