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我是不怕的,如果比阴气,谁有蛊虫更阴?从某种角度来说,鬼是一种意识的体现,也可以看作精神世界的能量。它是虚拟的,只有充满怨气,或者被养鬼人通过特殊手法培育,才能伤人。普通的鬼就算真的有,也对人无害。
一边想着,我一边走上前去。没几步便看清,那在林间晃荡的,其实是一身灰白色的长褂。这衣服看起来很有年头了,上面掉满了松针,从远处看,就好像一个人在树枝上晃来晃去。
我走到那衣服下,仰头对王狗子说:“这就是你说的鬼?呵呵,真吓人。”
王狗子再傻缺,此刻也不禁脸红,还强行解释:“肯定是鬼飞过去的时候,衣服被勾住了!”
我说:“你以为这演董永非礼七仙女的故事啊?还勾住了……你怎么不说它走半路被人劫色,衣服让人给撕了?”
“这……好像也有几分道理。”王狗子很认真的说。
我实在对他无语,索性不说了,边走边喊:“姓洪的!我杨三七来了!是个男人就出来,顺便把我徒弟放了!”
声音在林间传递,却被厚厚的松针挡住,无法传出去多远。王狗子也跟着喊:“姓洪的!我王狗子来了!是个男人就出来,顺便把我九哥放了!不然,老子两把菜刀可不认人脑袋!”
我实在忍不住想捂脸,怎么就想起来把他带来了?菜刀不认人脑袋,意思是说不准会砍人脑袋上?
这没文化也忒可怕了点……
而就在这时,林间不知何处传来一人洪亮的声音:“想要你徒弟,就来找我。”
武锋转头看向另一侧,说:“在那里!”
我眯着眼睛看过去,却看不到人影,不过既然武锋说在那,就一定在那。我冷哼一声,说:“我人都来了,你还做缩头乌龟,也太没胆了。有能耐,就出来一对一较量下,拿我徒弟来要挟算什么本事?”
话说出去,林间一片寂静,那人没回答我,更没有走出来。我转过头,对武锋小声说:“看样他在路上有所布置,想阴我们一手。你一会跟紧我,千万不要走散了。”
然后,我又同样提醒王狗子。这傻缺虽然一直装作很大胆,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勇敢。听我说这林子里可能有布置,他身子一抖,问:“要不要先杀鸡?”
我想了想,说:“暂时不用,不过你做好准备,如果真遇到危险,随时都可能用。”
听我这样说,王狗子立刻将两只公鸡转到胸口,又拿着菜刀架在鸡脖子上,一副“我手里有鸡质”的模样。
一切就绪后,我也把数量并不多的蛊毒袋拿在手里。可能有人说,明知道东西少,还跑过来送死干嘛?但你们别忘了,我是方九磕头行礼的师父,徒弟因为师父的事被抓了,如果我因为害怕,不去救他,那还有什么脸做人师父?
更何况,倘若我是这样的人,武锋这种直性子又怎么可能愿意跟在我身边?
这世上可能让人死掉的事太多了,我不愿去想,只希望能凭借心中的一口气,让自己活的无怨无悔!
踩着厚厚的松针前进,脚下的沙沙声连绵不断,在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诡异。此刻太阳已经落下,抬头时,也无法从茂密的枝叶中看到天空。星月之光撒不进来,这林子也就显得愈发黑暗。
我不得不把手机拿出来照亮,那往日看起来刺眼的摄像头灯光,在此时显得没那么强大,能照亮的区域,也只有眼前两米左右。
我不知道那人在哪,也不知自己走的对不对,我只知道,脚下的路一直在往上方延伸。
走了好几分钟,路上安静无比,什么事都没发生。王狗子又有些想得瑟,说:“他肯定是怕了我的两把刀,不敢露面了!”
“是吗?”我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他,说:“那你……快趴下!”
我的一声大喝,把王狗子吓愣了,他看着我,有些不明所以。唯有面向他的我看到,王狗子脑袋上方,不知什么时候垂下来一只半腐烂的手臂。那露出大半骨头的指头,抓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尖刀,正悄悄的刺向王狗子的后脑。
而在我喊出后,那刀子刺击的速度猛然加快。
这时,我感觉身前人影一晃,武锋早在我喊话时就反应过来,他迅速转身,一个跨步到了王狗子身前,抬头,伸手,将人拽到自己身后的同时,一掌拍在刺下来的尖刀侧面。掌与刀碰撞,发出啪一声响,武锋手掌顺势上抚,变拍为抓,一把抓住那腐烂手臂,猛地向下一拉,嘴里大喝一声:“下来!”
然而,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那手臂里的骨头被他硬生生扯断。断开的手臂立刻上缩,藏进林叶中不见了踪影。武锋随手将半截断臂扔在地上,谨慎的观望四周。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整个过程都被控制在两秒之内。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王狗子被武锋拽的差点趴在地上,他张着嘴看向四周,仍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便问:“你们干嘛?”
我没心思跟他解释,走过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