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因克帝国首都——提兰纳尔,王宫之中的正殿之上。
此刻在国王的宝座前,跪伏在地的是常年在国境东方扎营的边境镇守大元帅亨特拉尔,而此刻素有‘嗜血伯爵’称号的他那张让人看了就犯怵的脸上却写满了惊慌和忐忑,汗水满布的额头和颤抖的身躯无不说明他对于前方王座上的人有多么地恐惧。
而能够让他表现如此不堪的唯有一人,那就是美因克帝国的当代君王莫斯特怀因。
“哼哼,你就那么怕死吗!”沉厚的嗓音听起来并不难听,但在场亲耳听到的任何一个人却绝不会将之当成是寻常的话语来对待。
要知道座上之人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带来无尽的血腥和杀戮,而这些还并不仅仅针对敌人,今天是否该轮到自己了呢!
想到这里,亨特拉尔强打起精神咽了口吐沫,郑重道:“为陛下尽忠必效果死命,臣从不怕死!”
“是吗?既然如此……”稍有些慵懒的声音和眼周的黑色沉淀让棱角分明的脸孔看上去有些萎靡,但下一刻就爆发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威慑力。
“……你为何还有脸活着来见我!”
说话间莫斯特双目中射出的精光不知该说是残忍还是冷漠,总之就好像真的在看一具死尸一般,哪怕刚刚此人还谦卑的向他表示过效忠。
而以亨特拉尔对自己国君的了解这绝不是毫无力度的恐吓,那代表着他现在是真的想砍了自己的脑袋,而自己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将可能成为致他丧命的‘断头铡’。
仔细斟酌着自己想要说的话,亨特拉尔从未像现在这样发自内心地羡慕国境线对面那位和自己对峙了十几年的老对头,对方可能没有像他一样拥有如狼似虎的铁军以及任意发动战斗甚至是战争的便宜权限,但对方同样也没有一个喜怒无常会经常砍臣子脑袋的君上。
“那是……为了能将战阵前的情况亲自禀报给陛下,臣斗胆请陛下容臣禀报后再行赐死!”
“你这么说来如果不给你解释的机会,是不是就显得我是个昏君了?!”
“臣决计不敢……”亨特拉尔听到阴沉的问话几乎快要趴伏在地。
“说!”
歪过头以手支扶在王座的边缘,莫斯特看起来情绪比之前略微有所好转。
“陛下,臣这次输的冤啊!狂狼军团是您当年亲自统领过的队伍,战力如何您最清楚,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疯子提供的奇怪药剂,怎么会被对方弄一点不疼不痒的烟雾就全都毒倒了的。保卫边疆十余载一直战无不胜的大好儿郎们,就这样不明不白被暗算得几乎全军覆没,身为狂狼一员,臣不甘心呐……”
“哈哈哈,狂狼!我看你现在只能算是一条卵蛋被阉掉的狗而已,要不然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虚伪!”面对做泪眼婆娑状的亨特拉尔,莫斯特以冷笑待之。
“药剂如果有问题,你为何又要下令让全军列装使用,还不是看上了能迅速提升实力的效果!现在被人找到了破解之法就把责任全都推掉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愿赌就要服输,他活该你也一样!”
说到这里国王打了个响指,美因克帝国的二王子苏利文和几名侍卫随即出现从偏殿将一滩烂泥似的炼金师沙伊尔架到了近前。
“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是不是也该如此!还是你要再将责任推到米奈迪斯卿赶去救援过迟!”
“臣、臣……”亨特拉尔哑口无言,他就算是真的很想活命却也不敢随便攀咬作为帝国供奉的‘满月剑圣’阁下,那样无非是换个方法作死而已。
“赶紧从我面前滚吧!去军部卸了你大统领的职务,再领一百鞭刑,你没有骨气我就派个有骨气的人去接替你好了!”
“是,谢陛下恩典!”虽然被革职体罚,亨特拉尔却如蒙大赦,叩拜后迅速退出了大殿。
与此同时苏利文对侍卫使了个眼色,似乎只为起展示物作用的沙伊尔又被带了回去,知道大殿之中只能下父子二人。
对待自己的儿子肯定不能如对待臣下一般,但说实在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站起身来缓步走下王座和阶梯,来到苏利文跟前,抽冷子一个耳光就抽了过去,虽然作为法师的苏利文并不甚强壮,但从他踉跄好几步才站稳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巴掌饱含着多大的力道,人都说‘虎毒不食子’,莫斯特竟然如此狠心对自己的小儿子也能下此重手。
“没出息,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受了点轻伤就自怨自艾,我可不记得将你养育得如此柔弱,你竟然还跑去见那个懦夫,你们师徒二人还真是绝配啊!”
见儿子表情倔强,作势欲再打一掌。
“怎么,还嫌不够丢人啊!信不信我把你发配到西边去和那些海蛮子作伴,看看你老师教你的东西能不能冻结大海来保住你的性命!”
“陛下请息怒吧,毕竟二王子殿下还年轻,做事情需要长辈的提点也属正常。二殿下也是,从你老师那把本事学了就行可别把性格也给学了,要不是他软塌塌的性子,也不会当年被那个玩闪电的老东西给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