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的那么想让你的同僚去送死吗?”
肖毅的一句话让费伦脸色不善地瞪了回来,口气也自然变得十分严厉。
“肖先生,我尊重您是国王指派的特使,也尊敬您是尊贵博学的炼金师,同时我也感谢您为了我军的胜利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提供无私的帮助。
但是!我绝对不能接受您在这一方面对我进行侮辱,除此之外不论是在您面前显得极其贫乏的那点炼金知识,还是我作为一个将领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和战功,还有其他一切都随您评说和调侃,但唯独这一点……唯独战友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容许任何人污蔑,因为这在我看来是值得用一切去捍卫的荣耀和信条。
所以请您给我一个说法,一个能让我不为您刚刚的无端指责拼上性命的解释!”
费伦所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屋内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这是一种无关实力但仅凭决心就能感染和震慑所有人的气场,所以法师领队詹金斯此刻正一脸焦急的站在一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从感情上讲一路上曾经一起‘历经磨难’自然是心里向着肖毅的,但关键的问题是这个情景明显是肖毅言语上有些过分,想要从中说和却不知该如何插嘴。
“我自然会给你一个解释,如果我的话说重了我先道歉,不过我倒不认为自己是侮辱了你,因为只要你有一丁点的常识,就不会在我说完理由之后还如此固执!”不同于詹金斯的担心,肖毅此刻显得非常自信。
至于费伦,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将双手负起静观肖毅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破布,参与了急救的他自然认得出来这是从诺兰的身上剥离下来的衣物碎片。
而詹金斯自然也认得这是何物,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更加担忧,在它看来肖毅的理由无非是作为军中精英的诺兰都险些被夺去性命,所以应该加强药剂的效果云云!但这种理由对方明显是不会接受的。
“我想你们一定会认为我要拿诺兰来说事儿对吗?”
所有人听肖毅如此一问齐齐一愣,显见所有人果然都是这样想的。
“也对,也不对!其实我真正要说的是诺兰的伤。费伦队长,如果按照职业评级的标准来衡量一下诺兰营长的实力你作何评价?”
“高级的等阶,顶级的战斗经验!”
“那么根据他身上的伤口,你对于他可能经历过的战斗有何想法?”
这个问题费伦并没有很快回答,而是在思考了半晌之后才开口道:“若论起寻踪觅迹、见微知著的本事身为斥候的诺兰才是最权威的人,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他应该是经历过连续的恶战才会伤到如此的程度,从他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痕就能够看得出来,而且最新一轮的伤口不但密集而且分布广、杂乱……这应该是被数量众多的敌人围攻所致,能在如此凶险的局面下生存下来不得不说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
费伦说得自信,但微蹙的剑眉在严肃中透出几分疑惑,那样子明显像是在问肖毅‘这和你要表达的意思有何关联吗’,而肖毅未作任何回应反而转头去问法师团那边的詹金斯。
“那么同样的问题,您又怎么看呢?”
“呃,肖大师,虽然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有经验,但是听费伦队长的推论似乎十分有道理。而且根据我的判断,在围攻诺兰营长的敌人当中一定有十分厉害的法师。从衣物灼烧程度的痕迹和诺兰营长的实力综合来看,对方的实力决不在我之下,甚至很可能是六阶或七阶擅长使用火焰法术的高阶法师,难不成会是……”
詹金斯的话中所指其实是担心来路上袭击他们的天才美女法师尤利安娜去而复返,但明白他话中含义的肖毅马上摇头表示了否定。
“如果我说你们的判断都离事实相去甚远呢!”所有人听了虽然惊讶但都没有吭声,因为肖毅既然这样说就一定还有后文。
“在我看来之前经历过什么暂且不论,但这最近的一次战斗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围攻,造成这样致命伤的仅一人而已!”
“什么!”
“这不可能!”
……
听了如此惊人的言论自然没有办法再保持淡定了,酒店对肖毅极为信服的詹金斯一行此刻在内心也生出了些许荒谬的感觉。
“当然我不是没有根据地胡说八道!费伦队长,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诺兰营长身上的伤痕,如果我记得没错虽然稍显杂乱且大小不一,但皮肤被割裂的特征几乎一模一样,伤口割痕非常利落、笔直,而且表皮甚少外翻,这就证明了伤人的物体及其锋利、轻薄而且出手迅速。这和军队中使用的主要武器难以吻合,而且在打斗中不规则的动作之下能造成如此整齐的伤口只有高手之间的过招决斗才有可能,对于一群战斗的士兵难道说每个人都具有如此高超的武艺不成。
而且另外非常让人疑惑的一点是伤口虽然深浅有别,但污染和恶化程度几乎如出一辙,这就证明所有的伤口都是在极端的时间内造成的,如果是被多人围攻,伤口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保证如此一致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