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几声犬吠打破了这里的安静氛围,随着阵阵咳嗽,一个不修边幅、胡子乱糟糟的黝黑老人从小土屋里走了出来,尽管步伐有些迟缓,但那不怒自威的态势仍让陆云飞感到了一丝畏惧。
“你找谁?”老人那双明亮的眸子暴出了一道寒光,跟在老人身后的小黄狗呲牙咧嘴,似乎也对陆云飞这个不速之客充满了敌意。
“请问魏大爷住这吗?”陆云飞恨得牙根直痒,本来他是和牛魏一块来的,谁知在公交车上牛魏竟碰上了一个大学同学,老同学见面自然亲热无比,下车以后那位热心的同学非要请两人吃饭,陆云飞和人家不熟所以以有急事为由推脱了,牛魏拗不过于是画了一张草图指引陆云飞,因为是在自己的家乡,陆云飞自认为找一个人容易的很所以看都未看就将地图放进了衣兜,等真正踏上道路上时陆云飞才感到了事情的棘手,牛魏的画图本领有限、再加上这姓魏的老头住所偏僻,陆云飞经过多方打听才勉强找到了这里。
“我就是,”老人用手拍了一下小黄狗的头,小黄狗温顺的闭上了嘴巴不再叫了。
“你就是牛魏的姥爷?”陆云飞激动的搓了搓手,“是牛魏让我..”
“我知道!”老人打断了陆云飞的话,陆云飞张口结舌,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的卡住了。
“我家里很乱,你不要嫌脏。”老人说完话后转身向回走,陆云飞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牛魏让我来问你..”
“你跟我进来吧!”老人的话语好像三九天的寒风一样冰冷,那条小黄狗低声咆哮了两下,那样子似乎也在威胁着陆云飞。
陆云飞本是心高气傲的主,但如今有求与人他也只好耐着性子跟老人走进了院子,据牛魏透露,他姥爷本在市里工作,工资和待遇自不在话下,但不知是哪根筋不对这老爷子竟提前办了退休手续,退休就退休呗,你每天打打太极拳遛遛鸟颐养天年不是很好吗?这老爷子偏不,他非要到乡下去住,而且还跟妈妈舅舅说要住那种土木结构、独门独院的房子,现在城市污染严重,妈妈和舅舅刚开始以为姥爷想过那种田园生活才要搬到乡下的,于是就在乡下给姥爷买了三间砖瓦房,姥爷知道后大发雷霆,妈妈和舅舅只好把房子退了回去,最后姥爷自己找人在离村子很远的地方盖了两间小土房,乡下的医疗卫生条件本来就差,你还将自己和村民的距离拉的那么远,万一真有个头疼脑热的岂不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面对着老爷子怪异的举动,牛魏妈妈虽百般不愿但也无可奈何,而舅舅则是一个随风倒的墙头草,他与妈妈相差了十几岁,孩子心性的舅舅不但凡事做不了主,连日常生活都弄的一团糟,妈妈二十三岁结婚,如今儿子牛魏已经长大成人,而三十多岁的小舅舅不但没有结婚,居然连个像样的女朋友都没有找到,而身为长辈的姥爷也从来不催促小儿子的婚事,妈妈曾给他介绍过两个女朋友,谁知这个性格同样古怪的小舅舅竟放了人家的鸽子,妈妈气的再也不管他了,从此以后小舅舅变的更加游戏人生,陆云飞对于这古怪的一家的种种行为不是很认同,只有这件事他是举双手赞成的,人嘛,婚姻大事就应该自己做主,若是随便找一个人凑合过一辈子,那和不懂感情的禽兽有何区别?
“魏大爷,这些东西都是你种的?”小院被开垦成了一块块的田地,各种蔬菜和瓜果交相辉映,陆云飞家的田地里也种过此类果蔬,但若论起品相来却要比此处的逊色不少。
“嗯!”魏大爷的脸色有了一丝缓和,身边的小黄狗摇晃着尾巴窜进了屋内。
“我魏大娘..”话一出口陆云飞才发觉说错了,牛魏说他姥姥在前年过世了,没有了老伴的陪伴魏大爷显得愈加孤苦,妈妈曾想要把老父亲接回城里,谁知这老头固执的要命说什么也不同意,妈妈最后也只好由着他的性子去了,魏大爷一年中能回到城里五六次,还往往赶在牛魏休息放假的时候。
“你和牛魏是同学?”魏大爷对于陆云飞的无礼似乎并无介意,陆云飞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不,”陆云飞顿了一下道,“我和他是朋友。”
“我的外孙性格较常人有所不同,所以他的朋友很少,你居然能和他谈的来,这让我感到很意外,”魏大爷弯腰将生长在田间的一株荒草拔掉,“你要么和牛魏是一路人,要么就是另有所图,你属于前者还是属于后者?”
陆云飞的心底生出一丝怨气,“我曾嘲笑过牛魏的疯癫,也曾抱怨过他的冷漠,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钦佩,牛魏若是生于乱世那他定会成为祢衡式的奇才,可惜天不遂人愿,在这个纸醉金迷的时代里他注定是一个悲剧,我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可我偏偏做不到他的洒脱,我也想将聪明睿智从他的身上夺走,可我不会移魂大法,所以这两者我都不属于。”
“性相近,习相远,若不教,性乃偏。”魏大爷苦笑了一下道,“大错在我,牛魏是受到我潜移默化的影响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唉!”
在来的路上牛魏曾对陆云飞提及过他姥爷的事迹,据说这老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一个刘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