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两人月下相谈,关系便更近一步了。
时间似乎一点点在流逝,李三俗倒是宽心,似乎将自己融入到普通生活中了,但他心中,终究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
日月天有时会一个人发呆,显然是有心思,李三俗也曾问过,可惜没得到答案。
寒冬渐渐远去,西北的春来的迟,农历二三月才会慢慢出现绿色。
远远的,能看到些许绿色,不似冬天的灰,总给人点希望,点缀了生活,惹人喜爱。
今日家中也只有日月天一人,她收拾了屋子,脸上愁容愈加多了,忽的外面有声响传来,她只以为是李三俗回来了,便起身相迎。
只是刚一出门,却立马顿住了,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敛,随即变得冷漠下来。
这是个老头子,他穿着粗布短衫,外表看起来有六十来岁,但具体多大,却不得而知,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双眼睛,如潭水一般,深不可测。
他看到日月天,只是嘿嘿笑了声,声音很是难听。
“你来作甚!”
日月天淡淡道。那面容,冷的好似能将水结冰。
“看看师妹,有何不可!”老头儿接着道:“不请我坐下?”
他看日月天不语,便自己坐下了,顺手倒了杯茶,唉声道:“时间,就是宝贵,不知道多少老家伙拼死拼活想多活几年呢!”
日月天坐在了一旁,秀眉微蹙:“有话快说,不然就滚!”
老头儿嗤笑一声:“师妹你脾气真是没变,不过啊,你终究还是变了!”
日月天脸色一变,衣袖一挥,杯子嗖得一下,夹杂着凌厉的真气飞向那老家伙。
老头子一抬头,随手一挥,便将杯子接住了,稳的很,他笑道:“师妹,你这模样,可差得远!”
日月天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师妹啊,我今日来是劝你的,你好好的经天日月不做,却偏偏改名换姓,还自导自演变成了自己的孙女,你这幅尊容,能保持多久?”
日月天面色忽变。
老头儿却并未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年轻人终究是喜欢年轻人的,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和个小孩子玩扮家家。那李三俗若是知道你的真实年龄,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
日月天紧紧攥着拳头,身子不住的发抖。
“你住口!”
“嘿,我住口!行,不说了,不过师妹你莫非是在动真格?老婆子喜欢上少年郎,哈哈,你情愿伤身子封功力也要变年轻和李三俗在一起,我是真的佩服你!”
“你说李三俗要是真知道了,他会不会气的吐血?”
老头儿笑吟吟的看着日月天,某一刻他面色一变,赶紧后退,看似不经意的在门上打了一拳,随即发疯的往外跑。
原本面容年轻的日月天,在此刻终于是有些变化了,她双目沉如水,扎头发的红带子掉落,一头青丝渐渐发灰,狂乱的飞舞着,强悍的真气,吹得她的衣衫泠泠作响,那眼神,好似要将人撕裂一般。
她周身红光大振,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这一黑一红两道影子,窜出了门口,随即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天色渐渐晚了,外面还有土狗的叫声。
李三俗拎着东西往回赶,进了门就叫了声。
只是没人作答,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即跑了进去,四下一寻,哪里还有日月天的影子。
他心中大急,跑出屋子,脚刚好踩到了地上的红丝带,他颤抖着手捡起,头一抬,又看到了门上那深深的印在。
顿时一股怒火由心底生出。
他走上前去,摸了摸铁门上的印子,随即赶紧奔了出去。
天已经有些麻了,他如一个疯子似得奔走在繁华的渭洲城。
一道春雷炸响,雨点慢慢落下,一滴一滴,逐渐连成了线。雨越下越大,甚至将人的视线都遮住了。
他一个人游荡在街道,如孤魂野鬼似得,地上雨水哗啦啦的流着,他的衣服早已经湿透,裤腿变得泥泞不堪。
他神情好似僵住了,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穿过多少巷子。
走到一处,终于是停下了步子,却是抬头朝着一旁看去。
那是一间铁匠铺。
他脸皮微微动了下,随即上了台阶,一掌打开了门。
门内的铁匠是个厚实的汉子,应当是要休息了,突兀的门被推开,也是吓了一跳。
看大这般雨人,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只是李三俗哪里会去关心这话,他从怀中掏出一物,丢给那汉子,径直走向火炉。
那汉子接了东西,愣了愣,倒也明白了这怪人是来干什么的。
“原来你是想打东西啊,你想要什么,给我说,我保证能打出来!”
“给我最好的材料!”
汉子愣了愣,转身就走,身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