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口,冷笑僵在李头陀的脸上,他惊讶的看着好端端走出山洞的洛酒酒,神色有些异样。
这春宵雨露可不是一般的药,不是一次就能解除的,怎么……
他目光看向里头,李三俗满脸苍白的靠着墙壁,神色有些萎靡,他心中咯噔一声,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洛酒酒出来之后,她的眼睛就落在了李若闲的身上,她神色冷漠,当初琴弦给她说过,就是这人出手差点杀了她,而这次,她到西北,为的就是这个叫做李若闲的人。
这是个男人,中年那人,虽说已经有些老了,但可以看出来,他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
这是洛酒酒的第一感觉。
或许,在这里,谁也没有李若闲的精神震动。
当日琴弦引他出城,打了自己的女儿一掌,那一掌,差点要了女儿的性命,但最终,还是废了功夫,让其变成了废人。
但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那女子是自己的女儿,甚至出掌的时候没看人的长相,但当琴弦说了那一番话之后,他还是看清楚洛酒酒的模样。
这四个来月的时间,他备受煎熬,但终究不能去找琴弦,妙音坊换新坊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因为父亲的一番动作,他只能躲在贺兰山。他曾去过妙音坊,但内部却不能进去,毕竟妙音坊也不是一般的门派。
但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洛酒酒,面对这个他二十年来见第一次的女人,他甚至直到今年才知道当初琴弦怀孕了。
他一直在盼望着见洛酒酒,可现在,洛酒酒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身份出现了。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杀他儿子的凶手,可杀他儿子的,却又是他的女儿。
李若闲身子一颤,下巴微微抖动,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那是一种手足无措,一种无法自抑的感觉,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大脑了,眼前有些迷糊!
“追的爽了!”
洛酒酒淡淡道,她的声音很冷,冷的如腊月寒冬,让人牙齿不由打颤。
李头陀满脸凝重,他能感觉到洛酒酒身上的危险,他沉着脸,小心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孙子!”
打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
洛酒酒面无表情,她脸上的纱巾在之前被李三俗抱着的时候已经掉了,她也就没再去遮面。
洛酒酒终究是没有回答,留给李头陀的,只是一条细细的黑发。
在那黑发轻轻从洛酒酒手中飘出来之后,李头陀的脸色就瞬间变了。
这是何等强大的真气,他直到现在,怕也只是见过一人有这等真气。
他惊叫着赶紧后退,黑发飘了过去,慢慢的穿透了树干,随即嗖的一下,回旋开来,那软软的黑发,真的就好似天底下无坚不摧的兵器,所过之处,无往不利。
李头陀浑身汗毛倒竖,一把接过来一柄大刀,大刀在那黑发上一砍,竟是出现了叮的一声清响,火光炸现,大刀出现一个深深的豁口。黑发嗤的一声,穿透了刀刃,李头陀头一偏,顺着他的脸擦了过去。
随即缩了回去。
李头陀紧握刀柄,左手在脸上一抹,手湿了。
血。
黑发带起的真气劲风,竟然划破了脸皮,他瞪大了眼睛,心生退意,而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了李若闲的不对。
“若闲!”看到洛酒酒要对李若闲动手,李头陀大喊了一声。
“嘿,没想到年轻一辈,还有如此厉害的人!”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话音还未落,人却已经现身。
李三俗扶着墙,面色一惊,暗道是他。
当初他在繁华谷捉拿于海霸的时候,这老家伙就现身过,把于海霸带走了,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了,而且还是没有露真面目。
洛酒酒好似感觉到了危机,本要出手,却赶紧折返,随即警惕的看着那突然出现的老头:“你是谁?”
“嘿嘿,没看到老头子我戴着面具吗?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你的。”他只是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看不出脸上的表情。那眼睛,好似在笑。
“滚开!”洛酒酒冷哼一声,手一抬,一缕黑发如钢针似得从指间射出。
“有意思!”那老头儿显然也不敢大意,哼了声,手一招,旁边的断刀入手,随即刀刃发出铮铮响声,他随手一挥,刀刃砍在黑发上。
黑发缠住,他起身跃起,左手猛地朝着洛酒酒肩膀抓去。
李三俗大惊,心中很是担心,洛酒酒现在就像个得了宝藏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用力。
她也没有打法,抬起一掌挥了出去。
老头儿嘿了声,手腕一转,躲过一掌,显然是要扣洛酒酒的命门。
但洛酒酒的一脚已经踢了上来,逼得老头儿翻身滚开,右手中断刀一挥,黑发被砍断,洛酒酒退后一步,刀刃堪堪划过她的面门。
二人皆是出了一掌。
这一掌,打的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