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有一只白狐来到你面前,请你跟着它!”
李三俗脑海里面终于出现了一句话。
这是当初日月天说的话,那个时候,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到现在也有些不懂。
那白狐四肢爪子有些脏,很显然是因为长途跋涉的缘故,它长得很漂亮,却又很小,匍匐在地面上,时不时舔一舔自己的爪子,狭长的狐媚眼睛盯着李三俗,头咕噜咕噜的摇着。
李三俗微微皱眉,他不懂兽语,根本不知道这小狐狸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狐起身跳了跳,上蹿下跳的,随即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四脚朝天,舌头都从嘴巴掉出来了,那模样,就好似死了一般。
死了?
李三俗突然一愣,随即面色大变,夺门而出,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只是那张脸,却骤然间冷了。
他回到屋子,用了几分钟,随即赶紧出门,一把抓起了白狐,几个跳跃间,飞墙而出,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傍晚时分,林巾帼进入,淡淡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神色有些波动,她直直的走到桌前,看到了桌上留下的信。
只有寥寥几个字。
“东西你保管!”
书信旁边,两本红色的结婚证很是扎眼。
她愣愣的拿起本本,轻轻的抚摸着,随即紧紧的抱在怀里,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个在李三俗回来之后再也没流过泪的女子,再一次哭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她并不是默默流泪,而是大声哭泣。
千里之外,西北崆峒山。
是夜,刀光剑影,杀气环绕,那女子双手重叠,一招跌浪不知道打得多少人口吐鲜血,强横的真气打得旁边巨石乱飞。她如游龙似得穿梭在人群之中,每拍出一掌,都有一人死亡。
肃杀的气息充斥着,深嗅一口,好似要撑破人的胸腔。
那女子指尖红花突起,身形跃起,双手如天女散花般,轻飘飘的花瓣落下,发出嗤嗤的响声,声音穿破劲风,割破了人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
那红花美丽而妖娆,收割起人命却丝毫不含糊。
她落了下来,地上的人已经倒下了一片,不是日月天又是谁。
可现在的日月天,面容苍白,衣衫被鲜血染红,有敌人的血,也有她自己的血,她身上的伤口可以看见,甚至还在流血。
她冷冷的看着前赴后继的人,脸上没有丝毫感情。
又是一掌拍了出去,却是胸口一闷,气息不稳,导致她这一掌的力道不足,那人惊叫一声,却发现自己没死,当即就叫喊了起来:“她不行了,上!”
冲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赵灵犀捂着胸口,她退到崖边,死死的看着那混在人群中的蒋勋鹤,随即起身跳了下去。
那些人快速奔了过来,望着飞跃在松峰的赵灵犀,脸色有些异样。
“追,她已经身受重伤,逃不掉了!”
蒋勋鹤走上前,和他一起的,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人,二人对视一眼,领着弟子追了下去。
日月天脚尖在松针上连连点着,几个越步飞出好远,但她早就身受重伤,再加上功法的缘故,真气基本上消失殆尽了。
脚下一软,却是直接掉在了草丛之中。
她咬牙起身,紧握着拳头,手指咯嘣嘣直响。
若非是因为她修炼的功法还有无法弥补的缺憾,她哪里会如此。
远处有亮光出现,那是来寻她的,日月天赶紧四处看了看,随即悄悄躲了起来,现在她只能希望李三俗能快点来。白狐出去已经四天了,也不知道快到了没。
这崆峒山说大不大,但想要在夜里找到一个人,却也是极难的,而且日月天虽说受了重伤,但杀个人还是挺容易的,最关键的是崆峒山和华山的人却不知道日月天到底如何。
当日日月天练功正在危急时刻,华山一行人却突然寻来。
之前日月天本来就和蒋勋鹤有过矛盾,这次蒋勋鹤发现了这个机会,立马就对日月天出手。
她的拂柳垂杨功恰好在关键时刻,无奈之下只得被迫接招,但这个蒋勋鹤却也是个滑头,只是一直骚扰,搞得日月天气血沸腾,慢慢的伤势越来越重。
至于和崆峒山闹起来,完全是崆峒山主事的问题,谁能想到这货和蒋勋鹤关系竟然如此好。
这蒋勋鹤也是个阴险小人,挑的崆峒山对日月天动手。一来二去,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整个崆峒山倾巢出动,专门寻找日月天。
夜半,崆峒山上亮光不断。
崆峒山掌门冯通脸色很难看。
他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蒋勋鹤来求救,说有人要对他们华山派动手,他一时脑热,便答应了蒋勋鹤,见了面却发现只是个年轻女子,谁知道动起手来那女子下手狠辣,整个崆峒派这次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若是让教主知道,怕是要出大事的,虽然那从未露面的教主不会理会崆峒派的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