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住了七天,我终于出院。
当然,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
这期间,程夏梦请了假专门在医院伺候我,天天的不是人参,就是灵芝,各种十全大补中药一个劲儿的往我肚子里灌。
胖子取笑我说是因为程夏梦担心我元气大伤,导致肾虚,影响以后的性福生活。
住院的这几天,我因为吃了各种补品,一到半夜两只眼睛就瞪得溜圆,别提多精神了。要不是我后来吃的一个劲儿流鼻血,程夏梦还要给我乱补呢。
这天晚上,我瞪着眼睛在走廊里晃荡,我没让程夏梦陪着我,主要是这几天我吃了太多的补品,有点按捺不住了,小弟弟天天就跟小钢炮似的。程夏梦在我旁边,我更难受。
忽然听到背后有笑声。
我回过头去,却没看到人,而且我感受到走廊里有阴气。感觉开了阴阳眼,我看到走廊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小孩,看年纪十来岁的样子,正看着我嘻嘻的笑。
他见我望向他,好像吃了一惊:“大哥哥,你能看见我么?”
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弯腰坐在椅子上,双手柱在膝盖上撑着头。我不光看见他,还看见在他背后有一条细如尾指的链子。那链子从他后背穿出,另一头穿进墙里,发着淡蓝色的光芒。
我来到他跟前:“小兄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抬起头看着我,一脸的倦意。“哥哥你怎么能看到我呢?他们都看不到,也不跟我说话,我好寂寞,我想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呢?”
“他们不想我走,我走不了了。”他直起身子,我这才看到那链子不但从后背穿入,而且穿透了他的胸膛,链子的末端,是一把小锁,锁公文包的那种。
“你是什么病啊,哥哥。”他开心的问我。
“我啊,我跟坏人打架来着。”
“那你输了还是赢了?”
“这……”呵,那一战是输是赢,我还真说不清楚。“那个什么,这个输赢啊,有时候并不重要,是吧,倒是你啊,怎么会这个样子的?”
“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很久,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他低头看着胸前的锁。
“谁锁上的你?”
“不知道呢?大哥哥你伤得很重吧?”
我回答:“我没事,能让我看看你那个锁头么?”
“好吧。”他站起身想走过来给我看,结果刚迈出一步,背后的链子便拉得笔直,那已经是他的活动范围的极限了。
我心里一惊,是谁如此残忍,把一个魂灵如狗一般禁锢着。
我弯腰刚想看个清楚,忽听他说:“他们在叫我了,我要回去了。哥哥再见。”接着身子往后一退,隐没在背后的墙壁中。
我抬头看了看房间号,702。
“小李,你在这干什么?”王医生拿着一摞病例从走廊一头大步走过来。
“啊,我想去看看我朋友。王医生,你值夜班啊?”我打岔道。
“呵呵,对啊。你身体现在怎么样了?”他打量着我,笑呵呵的问。
我一拍胸脯,说道:“早就好了,后天就出院了。”
和王医生寒暄一阵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但那个小孩的样子一直出现在我脑海里。
第二天晚上,我又在走廊里散步,为的就是再能看到那个小孩。
蓦地听到走廊里有浅浅的叹息声。
不出我所料,那个小孩子正孤零零的坐在老地方,轻轻的叹息。我连忙摇过去。
他看起来疲惫不堪,听见我出来,抬起头,眉眼间露出些喜色。“大哥哥,又看见你真好。”
可能是他太寂寞了吧。
我轻声说:“来,让我看看你的锁吧。”
当我手掌触及他身体的一刹那,我分明的感觉到,他体内的力量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顺着那链子,慢慢流逝着。
我一把抄起他胸口的锁,触手冰冷,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看起来像是一种符咒,正要仔细研究时,一阵莫名的引力从里边传出,想要把我也吸进去一般,连忙放开手。
这是什么邪法?!
人生人气,鬼靠鬼气,人活着时候的力量就是人的生气了,而死后支撑他们活动的就是鬼气。难怪这孩子看起来比下午时候憔悴了很多,看来他竟是每天被这锁分几次吸着体内的鬼气,然后由那链子传输进去,那链子的彼端是什么地方?
“你被锁上多久了?”
“好像是五六天吧。一觉醒来就这样了。”他的声音微弱的几不可闻了。
举凡邪法,一般都好以三、七、十三等数字作为行法的期限,比方三尸鬼阵啊,封神演义里边提到的钉头七箭等等,啊这大概是对应着三界七魂魄十三周天而来的,我是不知道有什么玄妙在其中的,不过看眼前的情形,最多再有一两天,他就会被吸尽全部鬼气。
是谁如此残忍,竟然用邪法折磨孩子!他又有什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