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打头阵先钻了进去,我在外面撑着口子为巴图提供方便。
二副他们在艇上都看傻了,他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我猜他一定在骂我俩是疯子,尤其看他现在这样让我觉得他对铁臂猴的事一点都不知情。
没多久巴图就扛着一个人钻了出来,不过看着这人一副滴沥啷当的样,我知道这不是铁臂猴。
趁着巴图出来我也没犹豫的钻了进去,饶是我做了准备,但一钻到鲸肚里那股闷胀的酸味差点让我窒息。
我捏着鼻子尽量让自己少呼吸,而且鲸肚里很暗,索性我就用手摸上了。
我先摸到了一块骨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没去管它,又向周围摸了摸,终于让我摸到了一个人的腿。
我推了推这人,感觉他一点生气儿都没有,我心里暗叹口气,知道这人也不是铁臂猴,应该是那三个必死无疑水手中的一员。
我顺着摸到了这人的手,随后向扛沙袋一般的把他扛起,摸索着出了鲸肚。
这时二副不再傻愣了,他吆喝着手下全来配合我俩,而这帮水手倒真挺配合,都大叫大嚷的冲过来,可他们却都选择扒鱼肚子,没一个人肯进肚里找人的。
我没说什么,又和胖子挨个钻了进去,胖子又找到个死水手,而我进去后摸索了好久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铁臂猴。
我先用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幸运的是他还没死,不过凭我感觉,他的气息很微弱,甚至他身上被鲸鱼胃液烧伤的也很严重。
就说我刚进鲸肚这么一会的功夫,我都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呢,更别说铁臂猴在里面待了这么久。
我急忙一把拉起铁臂猴紧紧抱着他走出了鲸肚,而且我没急着把他往捕鲸艇上放,反倒是连我带他一起跳进了海里,让海水把黏在我们身上的胃液洗干净。
二副也急了,他认出了铁臂猴,没想到这二副的臂力不错,单手就把铁臂猴从海里拎了起来并放在艇上急救。
常年行船的人自有一套救人法子,我和胖子没敢打扰就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结果。
可过了好几分钟后,二副的脸沉的可怕,摇摇头,“这小子扛不住了。”
随后二副拿着一个信号弹对天发射起来,伴随着一个闪亮的烟花,渔船嗡嗡鸣笛回应着,不久后,四艘捕鲸艇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等我们把鲸鱼拉回到大船后,整船水手都欢呼起来,甚至有些人都相互拥抱着庆祝。
老魏头和王聪还有小莉看到我们活着,别提多开心了。
“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们回不来了呢。”老魏头有点激动的看着我们。
王聪也说道:“是啊,你们要是有个什么散场两端了,我怎么和程夏梦交代,到时候她还杀了我给你们陪葬。”
胖子到了吹牛逼的时候,开始讲我们如何与鲸鱼周旋的经历。
我瞅了瞅就在这些水手身后安静躺着的四具尸体,我琢磨不透为了这些水手的心肠这么冷,但我也试图找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安慰自己。
海上捕鲸本就是一个玩命的职业,或者这些人在加入这行业的同时,他们就把性命看得很淡了,或许在他们穿上海魂衫那一刻,在他们心中就已有了死亡的觉悟。
吃饭的时候,我们竟然看到了老熟人——古力。他竟然没死!
古力本来一副吃牙咧嘴的模样,等看到我俩后他又特意笑着跟我俩打起招呼来。
我也笑了,是被古力现在这憨样逗得,尤其现在他上身还里一圈外一圈缠着绷带,乍看一下都有些木乃伊的架势了,依我看,古力这伤不严重,弄不好该是被鲨鱼蹭了几下。
鲨鱼不仅牙尖嘴利,它的皮也跟砂纸似的,轻轻蹭人一下保准就能刮下一层皮来。
和古力聊了一阵手,我们就回到了船舱休息。
今晚水手舱是出奇的安静,这些水手回来后都乖乖上床睡觉,一来今晚捕鲸每个人都多少出了些力气,身子都乏,二来听说明天还得炼鲸油,是个很累的活,他们也都想早些休息补充体力。
我很乐意今晚的氛围,抓紧机会早早进入梦乡。
可到了下半夜,一阵气促的脚步声从水手舱外响起,接着就传来二副的吼叫声。
“你们这帮懒猪怎么还睡?咱们的鲸鱼都快被鲨鱼吃没了。”
反正也睡不着,我干脆也到了甲板上。
到了甲板上,就看到很多人趴在船舷上,手里拿着常常的鱼叉,在驱赶海里的鲨鱼。死去的鲸鱼就绑在船尾侧面,相比那些鲨鱼闻着血腥跟来了。
不过我突然有了一个疑问,“二副,我记着鲸鱼被拉回来后,你不是把整整一筒驱鲨剂倒进海里了么?”
一提到驱鲨剂,二副明显拿出一副心疼样,甚至他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起来,“他妈妈的,海上那帮‘狼崽子’八百年没吃上肉了,前半夜还行,它们围在外围没敢进来,可现在呢,你看看,别说驱鲨剂了,就算往鲸鱼上抹毒药,它们都照吃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