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宸目光冷冽如刀。
轰隆——
雷霆破空,那一刹的雷光撕破了笼罩着苍穹的乌云。
照亮了江宸那漠然的侧脸,照亮了赵家那灿金的匾额。
哗啦!
雨势更急了,瓢泼而下。
……
赵府,云霄阁。
致密的雨丝顺着挺翘的屋檐滑落,凭空在窗前落成一道雨珠帘幕。
帘幕之后,木窗之前,一个锦袍中年人双手靠背,目光透过那水幕遥望天际。
黑发整齐的束在他的脑后,那眉宇间依稀残留着年轻时的英姿飒爽,唇角留着一点黑痣,他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那里,可依然有一股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从他的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
他便是赵志宁,现任赵家家主,同时也是扬江郡的郡守!
轰隆——
当刺目的雷光照亮天穹时,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眯了一下。
“秋日打雷,这还真是罕见。古语有言:秋日雷,天异象。这难道是有不平常的事情要发生了吗?”
赵志宁微微错愕。
这时,云霄阁内另外一个浓眉大眼的粗犷壮汉闷声闷气道:“大哥,这打雷就是打雷,怎么扯得上天异象呢?”
“志凯,我也只是随意说说罢了。”赵志宁转过头,淡淡一笑,“志远去通武馆多久了?”
赵志凯掰着指头估摸了一下,然后挠挠头道:“二哥走了差不多有三刻了。”
哐当——
他话音刚落,云霄阁的门便被推开,赵志远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进来。
“大哥!”
赵志宁温和的笑道:“志远,刚还在说你呢,你就回来了。你这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效啊。”
赵志远老脸一红,颇为尴尬道:“大哥,对不起,这事我办砸了。”
“啊!”
赵志凯惊呼出声。
他印象中,二哥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每次领命办事从未失手过。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赵志远口中听到办砸了这三个字。
赵志宁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不过他久处官场,自然不会像赵志凯那样将一切情绪都摆在脸上。
“哦……”他沉吟着,脸上的笑意悄然收敛,眉头微皱,右手的食指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道:“傅中天不同意交人?”
“这倒不是。”赵志远断然否认,随后三言两语的将通武馆的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
“还有这等变故。”赵志宁侧耳倾听完之后,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这么说来,办砸也怨不得你。”
他抬起头,冲着赵志远笑道:“这次不成大不了咱们再谋划一次便行了,志远你也不必耿耿于怀,那姓江的小子在你手里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赵志远却丝毫没有因为赵志宁的劝慰之语而舒心,他忧心道:“大哥,我看那小子心性和资料上的记载大相径庭,而且,他还知道衣灵山下!”
衣灵山下!
当这四个字一出,无论是赵志宁还是赵志凯都面色一变。
“大哥,要不我带人去将那小子直接抓过来!”赵志凯满脸的横肉挤出一抹狞笑,话语间戾气毕露。
“不可!”赵志宁还没有开口,赵志远便断然拒绝了。
赵志凯环目圆瞪,很是不满的望着自己的二哥。
赵志远徐徐解释道:“这小子颇受奚可人关注,我们这样明目张胆的行动,只怕会节外生枝。再者说,当初那贵人点名要江宸时,言语间似有忌惮,我今日与那小子一接触,也隐隐觉得这小子背景非同一般,如无必要,我们赵家还是最好不要再和他正面冲突。”
“二哥,你也太谨慎了吧!一个穷乡僻壤的子弟,能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还有那个奚可人,一个女娃娃,有什么好怕的!”赵志凯气呼呼的嘟囔着。
“志凯,休得胡言!”
赵志宁一改先前的温和之态,冷声呵斥道。
赵志凯敢对赵志远提出质疑,但却不敢挑战赵志宁的权威,被后者一斥责,他只能努了努嘴,不甘心的偃旗息鼓了。
“大哥,这件事是不是要请示下父亲?”赵志远试探道。
“父亲正在闭关的紧要关头,我们就不用为了一个娃娃去打扰他老人家了。”赵志宁想都没想的就否定了赵志远的提议。
“那大哥的想法是?”
赵志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将右手的扳指卸下,在手里把玩了起来。
赵志远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大哥陷入了长思。
当当当——
有节奏的玉器碰撞声在略显压抑的云霄阁中回荡起来。
过了许久,那玉器碰撞声戛然而止。
赵志宁肃重的声音幽幽传来:“既然此子知晓衣灵山下,那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管!我记得那江宸的故里是卧龙镇,而在那里,我们赵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