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熙向来是看不惯处处高自己一头的赵承川的,这次定亲的事他本就没这个想法而家里就竟是还拍了赵承川过来,摆明了是想让自己难堪。
看着赵承川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赵子熙只觉得肚子里的火直直的往头顶上烧。
“赵承川,你要是看好那么个女人,要娶你娶,别想我会把那么个女妖怪娶进门!”
“那赵家二小姐呢?”没接赵子熙的话,赵承川反问道,“若是换成赵家二小姐,你能愿意答应这门婚事?”
宁伯侯不常对外提起自己的大女儿,若非熟识外人都以为宁伯侯府上只有一位小姐,就连赵承川也是到今日才第一次见到凌霄寒的,想起她那身格外特别的打扮,饶是赵承川也觉得额头一痛。
返看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子侄,他倒是也能理解他为何不喜欢赵家大小姐,相比之下凌霏绡虽说是轻率了些,但瞧着模样上还算得不差。
赵子熙没想到赵承川会这么轻易松口,一时被呛了一下,犹豫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承川以为他只是犹豫,也没再多问,只是让他好好想想,便转身进了房间。
他这次过来的匆忙,一路上都没来得休整,现在可要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赵承川来的突然,但也让凌霄寒的发作更多了份助力,若是能借着他的力量,说不定自己能够更早一点离开赵家。
只是要怎么才能跟赵承川搭上关系,着实费了凌霄寒一番脑筋。
到了晚上的时候,月上梢头,宁伯侯府里也是处处灯火,虽算不得犹如白昼,但昏黄灯光映着月色也勾出一番朦胧的美。
凌霄寒身边得力的丫鬟只有翠儿一个,虽说是势单力薄,但翠儿在府中多年,在下人当中也是出了名的好人缘,让她办起事来也不算费力。
打听到了赵承川在房里一直到晚宴的时候才出来,凌霄寒掐着凌伯轩为他摆接风酒的时间,卸了浓妆散下头发,简单用珠花绾了个发髻,搬着房里的琵琶,在离着赵承川住处很近的水榭中布置好了等他。
云岳山庄的人自幼习武,多少都会些内家功夫。凌霄寒虽不知道这内功之类的东西有多么神奇,但至少耳聪目明这点她是不敢小看的,所以,在那边宴会一结束,凌霄寒就搬着琵琶拨弄了起来。
她对古典乐器会的并不多,这琵琶还是小时候她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手把手教她的。凌霄寒只会弹些简单的曲子,虽说多年不碰了技艺有那么点生疏,但总归还是有点意思的。
凌霄寒先拨着琴弦试着弹了两遍,才清了清嗓子跟着调子哼唱起来:“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更惜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具身体天生一副好嗓子,一开腔就是格外的婉转动人,好似是夜莺歌唱一般动人心弦,就是再寻常的歌谣,都因为这声音而染上了不一样的味道。
凌霄寒唱得认真,就算是琵琶的弹奏稍嫌不足也并不成影响,余光注意到赵承川已经在水榭外驻足了一阵,凌霄寒才止住了声音,拨弦划圆。
“小女拙艺,在大人面前献丑了。”
听着从水榭外传来的鼓掌声,凌霄寒抱着琵琶起身,对赵承川施了一礼,行止端庄有度,俨然大家风范。
“呵呵,是在下唐突,还望姑娘不要见怪。”赵承川看着凌霄寒的面相隐约觉得有那么点熟悉,但却怎么想也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姑娘歌声婉转,而这琵琶音中却带着惆怅,不知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赵承川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是凌霄寒不论是琴声歌声还是她这个人,都让他不忍心就这么放任一个女子在水榭中独自对月怅惘。
“小女的心事,只怕是说出来,也无甚解决之法,不过是徒增感伤罢了。”看着赵承川脸上带着关心的模样,凌霄寒抿着唇,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摇了摇头,对他说,“春日夜凉,赵大人只怕也是饮了不少酒吧,若再不回去子熙哥哥也会为您担心的。”
凌霄寒捏着嗓子,一声子熙哥哥叫得她自己都觉得恶心,但还是垂下眼帘,盈盈对赵承川又是一礼,显然是送客的意思。
赵承川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是对他知晓自己的身份还有那一声子熙哥哥一愣,在整个宁伯侯府里,会这么叫赵子熙的无外乎两人,一个是凌霏绡,而另一个……
赵承川自认眼光不差,但任他再怎么看,也无法把白日里那个花枝招展的花蝴蝶与现在这个清冷而又美的不可芳物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你是……凌大小姐?”
赵承川犹豫了一下,颇有种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的感觉,他愣愣的问道。
“正是。”凌霄寒并不意外他没认出自己,反而是脸上带着浅笑,对他说,“赵大人可是没有认出小女?”
赵承川被她说中,脸上隐隐有一点尴尬和抱歉:
“莫要叫我赵大人了,若是不弃,直接叫我辰泽便可。”
辰泽是赵承川的表字,按说同辈之间这样称呼并无不可,而凌霄寒与赵子熙才是同辈,此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