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星,我已经把屋子清理干净了。”千洛寒里里外外都拖了个遍,蒙尘的地板顿时闪亮无比。
“我也整理好了。”宛星把所有的东西擦拭干净,保持原来的位置,房间除了整洁一新外,所有的格局都保持着原貌。
宛星想,这是千洛寒所想要的吧。
让他有回忆可追寻,即便想念的过程是带着一抹心痛,也好过思人人不在,见物物已非。
“宛星,你真是整理小能手!”千洛寒累得大汗淋漓,一边擦汗间,一边朝宛星竖了个大拇指。
“哪有……”也只有千洛寒才这样认为。
林以南以前取笑她自理能力为零。
那会儿说这话是宠溺着说,根本没有要求她做一个贤惠型的女朋友。
反而因为他的各种宠溺,她成了十足的生活自理能力为零的人。
若不是这两年受生活所迫,她肯定还是那个最起码的生活自理都不能的人。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千洛寒抬起手腕,看过时间后,对宛星说。
“隔壁的房间也收拾好了,今晚你就睡隔壁,我睡这里。”宛星擅作主张。
既然千洛寒没有勇气面对张清扬的死,宛星要彻底消除他心里的惊障。
“你确定?”千洛寒眉心拧紧,一副难以置信的语气。
宛星点头:“确定。”
她也听过什么鬼神之说,初中那会儿班上男生在上晚自习的时候还专门讲鬼故事吓唬胆小的女生,她也被吓得背脊发凉,不过一向打抱不平惯了,所以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硬是让老师为吓得哭鼻子的那几个女生出气。
两节晚自习,那四五个男生便被老师叫出去思想教育。
宛星想到这里,嘴边禁不住浮出笑意来。
“那我再去拿一床被子给你。”千洛寒看了眼放在张清扬床上的薄被,体恤道。
宛星没有阻难,因为夜里起了风,这别墅里透着一袭凉意,半夜里要是冷了,她还可以用来御冷。
“你困不困?”宛星坐在钢琴旁边,对站在门边的千洛寒问到。
千洛寒摇头,“不困。”
他至今觉得眼前的一切恍如做梦。
他没想过两年之后还会来这里,而且能心平气和的,还多了一个温宛星。
他的心情有激动,有难过,有愧疚,有失落……复杂得让他睡意全无。
“我看这里有琴谱,要不弹奏一首?”她把那句送给清扬的话咽了回去。
这栋别墅太孤寂了,可以说没有人气。
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驱赶那些孤寂。
千洛寒答应,走过来,坐下。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熟练的弹奏,悠扬的乐声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悦动。
几支曲子下来,宛星已经泪流满面,不过脸上带着笑意。
千洛寒发现宛星脸庞上的泪水,合上钢琴盖,有些被吓到:“宛星,你怎么哭了?”
宛星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泪水,急忙擦拭,笑着掩饰,“曲子太动听了。”
其实她是想起了一些旧事,结合此情此景,她竟变得感性了。
“曲子太动听?”千洛寒不信,早已看穿,“是想到以前了?”
宛星觉得两个同样怀揣着旧回忆的人没有相互隐瞒的必要。
她点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拥有的时候满不在意,失去的时候才明白那些渺小的事情是多么珍贵。”
和林以南相恋不久,他回老家过年,她硬要跑去送他。
在等车的当口,他把手机掏出来,混着手机的歌曲给她唱歌。
在校园的草坪上,怀里抱着吉他的林以南……礼堂里,给她举办的生日会上弹奏的钢琴乐……
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哪能叫她不伤感。
她试图过驱逐,但越是如此,回忆越浓,心口的痛意越发明显。
“宛星,我相信经过时间的流逝,那些美好的,伤心的记忆都会渐渐被淡忘。”千洛寒笑着安慰。
这样的话,他说出口,连自己的内心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两年的时间,他对张清扬的记忆从未消减,虽然没有了浓烈的相思之苦,但他的内疚感日复一日的增加。
“除非让自己忙起来。”她早有深刻体会。
林以南离开的那两年,她白天忙于各种兼职,只有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那些思念之情才会爬上心口,根本由不得她去拦阻。
“明晚有个演出,我正为节目懊恼,突然你给了我灵感。”千洛寒试图用其它话题赶跑宛星此时心口的抑郁。
“什么灵感?”宛星眼里闪出一抹光芒,为千洛寒感到开心。
“不过这需要你的配合,我相信邀请方一定会很满意。”千洛寒一脸自得,津津乐道:“我弹奏钢琴,你伴舞。”
“啊?”千洛寒的提议几乎让宛星大跌眼镜。
她好多年都不跳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