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洛寒,听你这语气,很不乐意啊?”张伶俐气得大喘气,指着客厅中央的黑白照片,如血泪泣诉,“我们清扬,年轻漂亮,成绩优秀,在花一样的年纪死去,这份打击,你知道对我有多沉重吗?”
千洛寒的表情里布满苦楚,在这两年里,他的精神饱受折磨,他的思想被愧疚包围,皆因张清扬的死。
“我已经为我的过错买单了,妈,您就不能嘴上留情,不要再把伤心事重提?”每提一次,他的心就如遭炼狱一般的折磨。
“你买单有什么用?你能把清扬还给我吗!”张伶俐面目狰狞,嚎叫的痛诉。
“妈,您别激动……”千洛寒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些话不对,急忙道歉,“我不该用那种语气对您讲话,您放心吧,我会把您当做自己的母亲一般赡养,您不愿意,这事就当我没提过。”
虽然很需要这笔钱,但千洛寒还是选择妥协。
张清扬为了他丢了一条命,那笔亏欠,他无以为报,只好在张伶俐身上作补偿。
“我可以给你一百万。”千洛寒正准备上楼,只听张伶俐冷淡着声音说。
“妈?”千洛寒甚是不解。
“这两年,你为了赎罪,的确为张家付出不少,那些钱,我分文未动,想着有朝一日如数还给你,我现在对你这么蛮不讲理,全然是因为我替我的女儿不值!”张伶俐把埋在心底已久的话说了出来,泪流满面间,咬着牙,痛楚不已的说:“你还年轻,有选择自己新生活的权力,虽然这样的做法会刺激到我,因为我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去了,你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
声声哭诉刺痛着千洛寒的心。
张伶俐的话不无道理。
“妈,我不会忘记清扬的。”千洛寒攥着心疼的感觉,从齿缝中发出的决意。
聂宅,灯火辉煌。
“来,以南,欢迎你。”聂克奇满面欢乐的举起酒杯,冲对面的林以南笑着说:“今天在订婚礼上,我听到了不少夸奖你年轻有为的话,希望你不负所望,能够在滨城站稳脚跟。”
林以南唇角露出一丝不屑来,挤出一抹客套的笑,举杯,“承蒙聂市长指教。”
聂克奇表情一沉,但依旧笑着提醒:“如今你和凤婷订了婚,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对啊,以南,你叫我爸聂市长,也太生分了吧。”聂凤婷跟着接过话,趁热打铁,“你和我一样,叫爸吧。”
林以南眉头一皱,用笑容来掩饰他心里的不情愿。
“这只是订婚,等到结婚的时候再改口吧。”他冷着嗓子,说完后,仰头就喝光了杯中的红酒。
“虽然只是订婚而已,但婚姻不是儿戏,我凤婷是我的掌上明珠,倘若不是她铁了心要嫁给你,我还会考究再三,你刚刚的语气,让我很不满意。”聂克奇放下酒杯,面色一沉,言辞也变得有些激烈。
聂凤婷夹在中间,显得左右为难。
“爸,以南今天喝了不少酒,他说胡话呢。”聂凤婷小心翼翼的对聂克奇解释,顺便告辞,“爸,今天实在太累了,我先送以南回去,明天再让他来拜访您。”
说完,聂凤婷就摇了摇林以南的胳膊,眼神示意他离开。
这地方林以南也不愿多呆一刻,所以他立即起身,客套的说了句:“聂市长,那我先告辞了。”
聂克奇的脸色很差,没作声,把脸别到一边,直到林以南离开后,他才愤愤不平的发泄:“要不是看你是个人才,我聂克奇怎么会答应你做我的女婿!”
“以南,你对我爸说话的语气就不能委婉一点吗?”聂凤婷坐上车,边开车,边不满的质问。
林以南晚上的确是喝了不少酒,所以一上车就躺在副驾驶座睡着了。
聂凤婷见旁边的人没有动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后专心致志的开车。
“以南,你醒醒……”车子停在了林以南居住的楼下,聂凤婷试图叫醒林以南。
“宛星……宛星,你别走……别走……”回应她的竟是这一句。
她抚摸他俊颜的手忽然一顿,心,猝不及防的一阵痛。
很快,她的手便被林以南握紧,她的心如同电击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碾过每一缕有知觉的细胞。
她的内心盛满了愤怒的同时,又生出趁机霸占他的想法。
“以南,我们回家。”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
“好……”林以南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呼吸变得有些喘。
淡淡的酒香和他身上的香水味混在一起,聂凤婷没有一点反感的感觉,反而这种味道显示了林以南的成熟。
在她眼里,林以南近乎完美。
好在林以南没有醉成一滩烂泥,不然聂凤婷不知道怎么把他扶进房间。
“啊!”由于惯性的一道力,双双被带入床。
此时暧昧的姿势,让聂凤婷忍不住想要去亲吻林以南,这种主动的感觉虽然有些不耻,而她心里明白,林以南对她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