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林以南表现得尤为淡定。
四下无人,宛星心里的忐忑轻放,她坐上车后,第一句话便是:“我不是说过坐公交车回去吗?”
林以南大抵知道她要说这句话,不紧不慢的回到:“上次你出现在聂宅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坐车回家。”
宛星竟无言以对,好半晌才说:“她聂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无视王法呀。”
“最毒妇人心。”林以南耐着性子打压她天真的认知。
宛星抿紧双唇,想到自己在公司的处境,她竟无力去声辩什么。亦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其实她在害怕什么呢?是担心林以南再一次离开吧……
就在这时,宛星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被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吓了一跳。
“接电话啊?”林以南奇怪的看了眼宛星,提醒道。
宛星回过神,接起:“喂。”
如果不是温沐阳主动打来电话,宛星哪知道这两年来,温沐阳的号码未更变过,一向滥情的温沐阳竟然在一个电话号码上长情。
“温宛星,你在哪!”电话那头是温沐阳带着怒气的质问声。
宛星对上次那一巴掌还耿耿于怀,此时的高分贝引得她很不开心。
“与你有关吗?”她沉着脸,声音冷寒。
电话那头不甘示弱,继续提着高分贝,“温家被你害惨了!”
温家被她害惨了?宛星不禁想笑。
这两年她与温月鹏井水不犯河水,温家是好是坏,与她何干。
“温沐阳,两年前,我就和温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宛星冲着电话大吼,眼泪决堤,莫名的难过刺痛了她的心。
她恨温月鹏,可她也爱他,所以提到有关温家的点滴,她的心都会隐隐作痛。
那股血缘之亲,是他们这辈子都割不断的联系,她想斩断,她会痛,她想靠近,心会别扭。
林以南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眸晦深。
宛星挂掉电话后,双手一直颤抖不停,若不是林以南在旁,她一定会无助的掉眼泪。
彼时,林以南的手搭在宛星的肩膀上,轻轻的拍打着,也不说安抚的话,眼神里注入些许情深。
“以南,我想去医院陪陪我妈……”宛星沉默之后,哀求的眼神看着身旁的林以南。
“好,我送你去。”林以南二话不说便答应。
宛星想借此散散心,紧接着道:“你送我到医院就回家吧,今晚我在医院陪陪我妈。”
她紧凑的眉宇稍稍松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竭力做到掩饰内心的惝恍感,想求得林以南的放心。
“那好吧。”林以南非但没有阻挠,反而答应得很爽快。
到医院见到徐玉萍之后,宛星的心情有些好转,在陪着徐玉萍吃完晚饭后,宛星看了眼林以南,走到他身旁,小声问:“你怎么还不回去?”
林以南不以为然,淡淡道:“你在医院陪伯母,我留下陪你们。”
宛星眉头皱得很深,反应有些激烈,“林以南,你能不能不要寸步不离的陪着我!”
她心情本来就有些烦,刚好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个没忍住,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同时也惊动了躺在病床上的徐玉萍。
“宛星,你对以南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凶呢?”徐玉萍立马就为林以南出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批评宛星的意思。
宛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瞪了林以南一眼,随后坐在座位上削苹果。
“伯母,宛星是想留在医院陪您。”林以南笑着对徐玉萍解释,又看了眼生闷气的宛星,妥协道:“正巧我晚上回去有大堆文件要处理,宛星留在这里也可以陪你说会儿话,我先回去了。”
一直埋着头的宛星听见林以南这么一说,立马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谢谢你成全。”
她连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林以南感到有些失落,倒不是觉得她不如从前那般黏他,是因为了知她有心事,却不能为她分解些什么,而她也习惯一个人藏在心里。
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距离……
“这孩子!”徐玉萍朝宛星看了一眼,连说:“这医院环境好,服务好,我在这里挺好的,哪需要她陪……”
“妈!”宛星立马制止徐玉萍说下去,“提醒你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夸医院好。”
徐玉萍一脸惊愕,看着反应有些异常的宛星,忍不住纳闷:“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伯母,宛星希望您身体健健康康,没别的意思。”林以南随即谦和解释,然后拉起宛星的手,温和地说:“宛星,出来一小。”
虽然心里堵得慌,但不能让徐玉萍看出什么破绽来,何况这事与林以南无关,她不能把情绪迁至给他。
走廊上十分安静,宛星垂着头,感到抱歉,“对不起以南,我刚刚说话语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林以南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