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皮肤黝黑,高高瘦瘦的,听到宛星的声音后,扬在半空中的手顿住,一双充满恶气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宛星,有种被人多管闲事的不悦,“你他妈是谁呀,干嘛随便进我家!”
男人粗狂的言语让宛星眉心一拧,看到哭得泪眼婆娑的桐桐,语气软下来,试图好言相劝,“桐桐爸爸,我为我的冒昧打扰感到抱歉,可是桐桐毕竟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外面太阳那么大,你让他去要钱……”
“你给我闭嘴!”宛星话刚说一半,便被男人打断,怒气冲冲的面向她:“这是我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多嘴了?”
“爸爸,这个姐姐是好人,这十元钱还是她给的呢,还有这些好吃的,全是这个姐姐买给我的!”桐桐扯过他爸爸的衣角,想要制止他爸爸对宛星的迁怒。
男人表情从严厉到了不耐烦,一把甩开桐桐的手,怒不可遏的说:“让你去要钱,你竟然把陌生人带回家,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男人浓眉卷曲成一团,一双眼珠子蹬得快要爆出眼眶般的可怖,那恐吓加骂咧的言辞,还有那怵目的表情,要不是宛星亲眼所见,她难以相信世上会有如此残忍虐儿的父亲。
她中学的时候就喜爱打抱不平,只要有男生欺负她们班女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在第一个讨公道的一定是她,别人会认为她是仗着温家在滨城的有钱不怕事,其实并不是,至少她自己不那么理解,她不会莽撞胡来,总会把矛盾处理得当,不给老师添麻烦,也不把事情愈演愈烈,更多是让矛盾的两方和解。
“桐桐爸爸,桐桐脸上的淤青是你打的吧?”宛星面色沉静,声音清淡,看着哭得满脸是泪的桐桐,向桐桐的父亲问道。
桐桐的父亲非但不否认,反而据理,“是我打的又怎样?我养他这么大,去给我讨点酒钱有错吗?”
“他才五六岁的孩子。”宛星皱着眉,看着哭泣的桐桐,很是心疼的说到:“你知道吗?他听我说要买些糕点给你,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嘴上嚷着怕你打他,可心里还是把你当父亲敬爱,可你呢?”
宛星希望能唤起这个暴怒的男人一丝良知,可恰恰相反,男人非但没有间歇火气,而是怒火朝天的对宛星骂咧道:“你他妈要是爱多管闲事,那就给我留一笔钱,不然别给我瞎掰掰!”
“你真是无药可救!”劝说起不到丝毫作用,宛星只好放弃,末了,走到桐桐面前,蹲下身,轻声细语的叮嘱道:“桐桐,中午不要出门,容易中暑。”
“姐姐,你要走了吗?”桐桐点点头,睁着无邪的大眼睛看着宛星。
宛星心头一酸,抚摸了下桐桐青紫的脸,笑着说:“是啊,姐姐还在上班呢,等姐姐得闲了,就来看你,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桐桐落寞的眼神,宛星心揪得很紧,她本以为自己的劝说能起作用,没想到却招来桐桐爸更深的愤怒,她难以保证自己走后桐桐不会被打骂。
“桐桐爸,桐桐还是未成年,你有义务将他抚养成人,而且孩子必须在快乐的环境下成长,如果你坚持以虐待的方式,法律……”
“嘭!”宛星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一把关上门,面露凶恶的看着宛星,怒道:“你他妈跟我讲法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宛星被房间里忽然而来的阴暗吓得浑身一哆嗦,她下意识跑到门边,试图将门打开,却被抢先一步的粗野男人拦住,看她瘦弱得没有反击之力后,粗野男人煞是得瑟的笑着,“讲啊,你不是很会讲大道理的吗?我看你现在是插翅难飞了!”
“爸,你放了这个姐姐,她不是坏人,我求求你放了她……”彼时,桐桐跑过来,抱住粗野男人的大腿,哭着声音恳求着。
宛星小小的脸颊被粗野男人的手给捏得生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愤怒的光芒被桐桐的那声恳求软化,泪水最终还是夺眶而出。
“你这个白眼狼,给我走开!”男人粗暴的一脚踢开桐桐,随后狰狞着面容,朝宛星恶狠狠的说到:“到嘴的美食不吃,未免也太愚蠢了!”
男人开始在宛星的牛仔裤周围摸索,宛星慌怕,强烈反抗,忍住喉咙口被掐住的疼痛,大叫一声:“你简直丧心病狂!”
男人一个重心不稳,被宛星推倒,就在这个当口,宛星把拴上的门打开,她刚迈脚,背后一道蛮力将她拖住,瘦弱的她很轻易被绊倒。
“爸爸,你放过姐姐,好不好?”桐桐忽然上前来,不顾刚刚被踢的疼痛,再一次抱住男人的大腿,声声恳求。
男人的表情在狰狞与愤怒之间不停变换,怒不可遏间,一把揪住桐桐的衣领,“你妈妈留下你这个野种跑了,要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桐桐脸上惊愕的表情看上去教人心疼。
宛星震惊,原来桐桐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难怪他对桐桐如此残忍。
“你快放开桐桐!”宛星吼道,重新站起来,朝门外看了一眼,分贝提高,“虐打儿童是犯法的!”
虽然四周安静,宛星还是希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