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是呢?”他的疑问句在严肃的表情后显得特别生冷,认真得让宛星看得内心发憷。
她曾认识的林以南随着时间的隔离,越走越远,即便近在咫尺。
“温氏集团在滨成的确算翘楚,对于一个事业刚起步的青年来说,这样的愿望的确宏伟壮观,我当然是支持的。”宛星面不改色,话说得很生硬,因为这样,她已然忘记了她现在是林以南女朋友的身份。
“呃……以南啊,俗话说,这家和事业是两码事,宛星只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和心情,这些问题就别逼着她回答了。”沈军桥似乎觉察到了不对劲,忙来开解。
林以南脸色深沉,把视线挪开,不再说话。
“宛星,你喜欢吃的土豆丝。”王倩妮很贴心的为宛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悄悄的朝她使眼色,接着又朝她摆摆手,大意是让她不要生气之类。
宛星舒展眉头,摇了下头,拿起筷子,唇边溢出一抹笑意,很满足的说了句:“有我喜欢吃的酸辣土豆丝呢。”
她这句话一出,沈军桥说话的声音立即染了喜色,开怀道:“这家农家乐的小炒是出了名的好吃,宛星要是喜欢,多点几份都成。”
“一份就够了。”宛星腼腆一笑,偷偷的瞅了眼林以南,往他碗里夹了些土豆丝,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要买醉,吃饱了再喝对胃好些。”
她这话的确有杀伤力,不反对他喝酒,但礼貌性的顾及了他的胃。言外之意,你生气可以,吃饱了再生气也不迟。
林以南冷哼一声,用复杂的眼神瞧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埋头吃起来。
看他很吃这一套,宛星心情莫名轻松。
以前都是她一生气就不吃饭,哪轮到她去哄他呀。
一顿饭吃完,王倩妮提议去走走,可林以南却说要回去了,宛星做不了主,只好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虽然和王倩妮不熟,不过和他们呆在一起,好过单独面对那张冰块脸。
“宛星,这是我和妮妮的手机号,你要是有空,记得约我们。”临走前,沈军桥塞了一张名片在宛星手上,还很依依不舍的跟她告别。
这两年,宛星除了林可可之外,几乎没什么朋友,以前在学校的旧友,因为退学之后就斩了联系,如今想起那段读书时光,总有种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
除了与林以南之间的那段恋爱时光,永远像昨天才发生过那般醒目。
也许是酒精发酵,宛星忽然觉得头痛,她不舒服的摸了摸额头,然后倦怠的靠在车座上,脸偏向车窗外,双眼困顿的眨巴着。
“明明有急性肠胃炎还喝酒!”安静的车子里忽然响起林以南生气的声音。
宛星一个哆嗦,不知是冷,还是被他惊吓到。
宛星没作声,眼眶里有潮湿的迹象,大抵是想到了从前,不过现在他的冷若旁观让她在一秒温存之后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来习惯没有他,现在,她不要那么轻易的感动,不然,那将是万劫不复。
“林以南,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回去?”宛星虽然人不舒服,可对林以南的防备心一点也没松懈,特别是看到车子去往的地方是他的公寓时,她开始着急,直截了当的问他。
林以南关上车门,来到她面前,唇边漾出戏谑的笑,“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在我没让你走的时候,你只能呆在这里。”
“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哪有人受得了被人掌控,宛星情绪有些崩溃。
“温宛星,要我说实话吗?”林以南眼里充盈着一股玩味,冰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说道:“你当初那么有骨气的离开温家,是为了替你母亲出一口恶气,以为这样你父亲就会回头是岸,没想到让在外的小三登堂入室,从此你们母女的生死都不过问,堂堂温氏集团的千金和结发妻子都不顾的男人……”
“你闭嘴!”虽然她恨透了温月鹏,可是当林以南充满讽刺的描述他时,她还是有些心虚的打断,就像是最隐私的东西被别人抛露出来那般难堪。
“是不是觉得听到他的名字都是一种耻辱?是不是有种把他恨之入骨却狠不下心去伤害他?”林以南脸色忽然冷沉,语气里的狠戾气息一点点的包裹着宛星,让她顿挫心焦如麻。
林以南说得没错,温月鹏给了她无数个伤心的理由,也曾给过她无数个温馨呵护,爱他是伦理不可违背的本能,恨他是千万晴天里的霹雳,她为了博得一次胜利的机会,故意和他展开拉锯战,本以为这样就能唤起他对家庭的责任感,却是对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你侬我侬。
她一直以为在他父亲的那个年纪不过是寻欢作乐,绝不会放弃稳固的家庭而接纳外面的莺莺燕燕,然而,她错了,错得一塌糊涂,所以这两年,她一直在内疚,要不是她那么冲动,至少徐玉萍还是生活在那个家里,甘愿做一个保姆似的温太太。
“林以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性情大变,而且以落井下石为乐,如果这样能使你快乐,你尽管取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