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坐到教室的另一边和同学们聊着八卦,她也邀请了我,被我拒绝了。平时我就不擅聊天,更何况现在我心事重重。
便利店已经几天没有开门,我想询问另一世界的林飞儒的情况而告破失败。
这个世界的林飞儒,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按说应该是今天回校的,可至今仍然没有见到他……
正想着,林飞儒的身影便出现在视野里面,他正穿过教学楼下的操场,一手提着书包缓缓走来。
似乎感觉到什么,他突然抬头,视线便这么与我的相撞在一起。
我吃了一惊,心脏猛的一缩,像做贼一样迅速的趴到桌面上,后想了想,觉得应该打个招呼,以示友好,再抬起头来,林飞儒已经步入了教学楼的楼梯,看不到了。
林飞儒回校,是举班欢庆的一件事,(虽然大多的欢呼声都是出自女生口中)但是林飞儒本人,对此却似乎并无多大感觉。他依然如平时一般,挂着淡淡的微笑,礼貌问好,和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
小丽对此很是不满,她撇着嘴走过来告诉我:“白浪费了我们一个小时去看他,一点感觉都没。”
我勉强笑着回应。“是呀。”
其实我心里,对林飞儒的态度是冷是热已经不去关注了,只要林飞儒能够平安的回来,对我来说就是很大的欣慰了。
我知道,这里的林飞儒恢复了,那里的林飞儒,便也恢复了。
这样,我心里面的愧疚会减轻许多。
这里的林飞儒,那里的林飞儒,两个性格不同的林飞儒,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但是却享用着同一个生命。世界真是神奇啊。如果小丽知道,林飞儒曾经叫我当他的新娘的话,她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噗哧一笑,小丽见了,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你花痴啊?”
我顿了顿,捂着嘴巴低下头去。
下午,又是体育课。
体育老师鉴于上一次血的印像深刻,短时间内不敢再带领同学们去篮球场了,(虽然已经尽快的维修好)改为足球场。
足球场这么宽,又是露天,再有什么倒下来,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砸中人了吧。
班里的男生分为两队开始比赛,女生则在场边跳绳,或是做仰卧起座。卓远远伤势刚好,老师亲自搬了张靠背椅子过来,放在树荫底下给他坐。
我拿着跳绳跳了一会儿,便也走到树荫下休息。
我站的位置距离林飞儒,有三四步左右。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我既想走上前去问他伤得怎样了,又怕这样太鲁莽,所以在犹豫不决间,我连连喝了五口纯净水,仍然没有勇气走上前。
“嗨,林飞儒。”有个女同学借着饮水休息的时间,大步向林飞儒走来。她叫张静,也是一名班级干部,任职是学习委员,考试排名经常紧跟在小丽后面,与林飞儒是不相上下。上次去探望,她因为家里有事,没有去成,(也是因为小美故意没有通知她)一直心中怨愤,后来听说她私下里又组织了几次女同学一起去探望,探望的结果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现在她笑脸吟吟状态自然的表现来看,可能她与林飞儒的关系接近了些吧。
张静走过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了我一眼,我自知无趣,正想走开。
“球!”卓远远突然惊叫了一声,手指着张静的身后,眼露惧意。
球?
我与张静都怔了一怔,转头顺着林飞儒的手指望去,那边的足球场上,男同学们你追我夺一个黑白相格的圆形救体,玩得不亦乐乎。
那个受万众宠爱的足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这本是正常,林飞儒在大叫什么?
张静奇怪的回过头问:“什么球?没有球啊。”
林飞儒则仍旧紧紧的盯着张静的身后,眼睛里的焦点渐渐的聚集在她的脑袋后上方,一瞬不瞬。张静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往前的脚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林飞儒,你怎么了……”
这时候,我看见了,因为我一直都在关注着林飞儒,所以我顺着他的视线,便看到了张静的脑袋后上方——原本空无一无的空气里,倏地出现了一个黑白相格的球体,球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坠落着,“噗!”的一声砸到了张静的后脑袋上,将张静砸得眼泪直流,痛得哇哇大哭。
与此同时,在球场上正被人争夺着的足球,这时候却突然不见了,杳无踪迹。众人莫名其妙的寻找球时,却发现球落在了树荫下,砸到了人。
“哪个笨蛋踢的,都往哪踢了?”体育老师火大的骂着,男同学皆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所幸张静的伤并不严重,甚至可以说根本没伤到,只是磕碰了一下,有点疼痛。老师交代几位女同学陪同她去医务室,再训斥了几句男同学后,事情便过去了。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事件中的怪异,除了林飞儒和我。
我被事情的真相震惊着,搞不清楚那个砸了人的球是不是从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