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转过头,对着眼前这个身形伟岸的男人淡淡道。
秦牧风微微一愣,心中微动:这个年轻人比我想象的要难缠!
他不动声色的想要收回支票,准备重新放回口袋的时候,那个年轻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拿支票的那只手轻轻一颤!
“当然了,我若是不收的话你一定会在心里过意不去,毕竟你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女儿若是没有我只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可是我若收了你的支票,又会显得我很俗气。”
说到这里,江汉脸上表现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那要不这样吧,你就把你手里的那支笔送给我好了,当是报答,这样你也不会过意不去,也算是我承了你的情,礼轻情意重,两全其美嘛!”
饶是以秦牧风多年商海沉沦修炼的养气功夫,在这一刻面色也是一沉!
“这个混蛋!”
病床上的秦轻语小嘴微张,那双灵动的眼睛瞪得老大,显然是被江汉的这番言论惊得不轻。
他父亲的那只笔,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可是一清二楚。
那是切瑞蒂在创立之初推出的典藏作品,每一个系列都是孤品,像他父亲手中的这一只看似普通的签字笔,如今早就成了绝版!说是签字笔,倒不如说它是一件极具收藏价值的艺术品,在华夏,早已经是有市无价。
更重要的是,并非是这支笔的价值远超支票上的数字,而是这支笔在他父亲心中的特殊意义决定了他绝对不会将它转赠他人!
“怎么,那么大长的一串零的支票都开出来了,却还舍不得一支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你们呢有钱人的恶趣味?”
秦牧风目光灼灼,看着眼前这个还在故作疑惑的小子,强忍住了骂娘的冲动。
这小子或许不清楚这支笔对他的意义,但是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个小子会真的不清楚他手中那支笔的价值。
秦牧风很好的掩饰了心中的那一丝怒意,低沉道:“这支笔不能给你,如果你觉得支票开的太小的话,我还可以稍微改动一下!”
“太小?”
江汉一脸疑惑,“一百万还太小?竟然还比不上一只笔?啧啧,有钱人的价值观实在是值得商榷啊!”
江汉故意摇了摇头,一脸贱兮兮的不解神情。
秦牧风面色低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回应。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暴露出自己此时的动荡的情绪。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绝对是故意的!
果然!
江汉却是依旧很没觉悟的继续自说自话:
“拿你的支票还显得我太俗,要你一支笔你又不肯,要是什么都拿,我又不忍让你心中不安,还真是伤脑筋啊!”
“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牧风不傻,如果这个时候她还看不出眼前这个少年另有图谋的话,那么他相马之名岂非虚影!
“你觉得把龙脊送给我当做报答如何?”
这一刻,江汉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贱兮兮表情,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秦牧风脸色勃然大变。
原本还有些紧凑的眉梢瞬间变得无比锋利,一股前所未有的锋利气息自其身上迸溅而出,直逼江汉!
如果说在此之前的秦牧风表现出来仅仅是一位究竟久经商场宦海沉浮上位者气息的话,那么这一刻的秦牧风更像是一柄钢刀,与之前的低调内敛大相径庭,此刻的他锋气逼人!
杀气!
没错,江汉感受到了杀气!这是一种久经沙场的老将身上才会有的杀气!
“爹爹~!”
一旁的秦轻语被秦牧风的这股子气势吓到了,面色惨白,唇齿轻颤,轻声呼唤着自己的父亲。
听到女儿的呼唤,秦牧风这才气势一软,有所收敛,不过那股子锋气却是依旧牢牢的锁定陆离!
“你到底是谁!”
秦牧风上前一步,轻拍着因为惊吓而有些蜷缩的女儿的背部,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江汉
如果说之前的秦牧风还仅仅是吧江汉当成他女儿的救命恩人的话,那么此刻他已经深深怀疑这个少年接近他女儿的目的了!
“不可能啊,他的所有资料在我的案头被翻阅了数遍,相当普通,并没有丝毫出彩的地方啊!可是……”
秦牧风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看走了眼!
江汉并没有被秦牧风震慑到,自始至终,他都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唯一的不同的是江汉收敛了嘴角的那抹促狭,眼中刻着一抹凝重!
“呵呵,好一个商界相马,军界鬼才的秦少将,峥嵘之气不减当年啊~!只不过,你这容人之量确实不咋地,我只是问你要龙脊,大不了像之前那支笔一样,不给就不给嘛,何必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莫非你还真想杀我?”
此言一出,秦牧风的眼睛瞪得更大,方才被女儿抚平不少的杀气又有了抬头愈烈的迹象,不为别的,只为江汉那句“商界相马,军界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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