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应过来我赶紧捂住陈薇的嘴——
“别叫……”
然而,还是晚了,她已经叫出声了,而即便我一个半年多以来身经百战的大老爷们儿,看到包里那东西之后,说话的声音也已经颤抖了起来……
但眼前让人惊慌的并不只有那包里的东西,还有就是陈薇刚刚那一声惊叫,无疑已经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殷浩母亲,我心说这下可糟了,老太太如果发现了我们,我们又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直接告诉她,她相依为命的儿子,在和妖魔邪祟狼狈为奸,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我正想这些事,却见躺在炕上那老人竟然完全没有因为刚刚陈薇那声尖叫而惊醒过来,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这不可能啊?难不成老人耳背?
不,不对,昨晚我们来了殷浩家里两次,虽说都没有进屋看望殷浩的母亲,但在门口和院子里确实听到过殷浩和母亲的对话……
等等……
对话?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仔细一想,昨晚来的时候确实在院子里听到过陈浩和自己的母亲在屋里说话,可却完全没有听到过他母亲的声音,当时我们的处境毕竟很危险,因此也没多想,只以为老人卧病在床有气无力,所以说话的声音比较轻……
可结合现在一看,显然这里面有古怪……
一察觉不对,我赶紧跑到门口打开了灯,往炕上一看不要紧,陈薇又已经吓得尖叫着坐在了地上,而我也已然是脸色苍白……
那躺在炕上的,哪儿是什么殷浩的母亲,分明就是一只……扎纸人……
扎纸人,又是扎纸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躺在炕上那扎纸人与之前从鬼车上走下来的扎纸人不同,这纸人竟然是一个女人,相同的是都是红腮帮红嘴唇,诡异地发笑,身上还蒙着一床厚厚的棉被……
“师,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薇吓得说话都哆嗦了起来,而我也是惊慌地摇了摇头,但为了查明真相,还是壮着胆子就朝炕沿走了过去。
而越是走近那纸人,那臭味就越是浓烈,我心里又是一震,纸人,又怎么会发臭呢?
一时怀疑,我壮着胆子伸手就将那盖在纸人身上的棉被给掀了开,另一手也已经掏出了白泽扇,以免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状况……
然而那纸人只是好端端地躺在炕上,全无任何动静,倒是身上的棉被被掀开之后,从它肚子的位置,立刻渗出了一片血红色的痕迹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敢耽搁,赶紧跳到了炕上,又朝着陈薇背后指了一下说:“陈薇,把那剪刀递给我。”
陈薇也已经缓过了神来,回头就将摆在火炕对面电视柜上的剪刀抄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走过来递给了我。
我拿着剪刀,用尖端小心翼翼地挑开了那纸人的肚子,伴随着血红色的纸被挑开,一张老人的脸,从里面露了出来……
“妈呀……”
陈薇吓得又是一声惊叫,眼泪都被吓出来了,而我故作镇定挑开那纸人的肚子仔细一看,纸人的肚子里面,糊着一具已经扭曲在一起的老人的尸体,尸体已经发烂发臭,甚至已经腐烂得肉都变成灰色了,身体极其瘦弱,就像是被折叠起来强行塞进了纸人的肚子里一样,那姿势,就像个还未出生的胎儿……
我心里一凉,不用问也已经猜到,这,恐怕才是真正的殷浩母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老太太尸体的腐烂程度,至少已经死去了半个月以上,肉都已经快烂掉了,那昨晚我们过来时,殷浩又在屋里跟谁说话?
难道说着屋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我们之前来时因为太过匆忙没有进屋、又因为老殷鬼魂的关系没有察觉到屋里的阴气?
一时间,我出了神,脑筋飞速运转之后却还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
然而就在这时,肚子已经被剖开那纸人画成嘴脸,忽然表情一变狰狞地笑了起来,我瞬间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退步……
可还没等从纸人身旁闪开,那纸人竟已伴随着‘哗啦’一声折纸响声坐了起来,一张嘴,一道白烟瞬间朝着我面门扑来……
“陈薇,快闪开!”
我一声惊叫,可陈薇虽然第一时间从白烟下逃了开,而我却被那白烟正中面门……
好在那似乎只是障眼法,并非是什么毒烟,瞬间的功夫就已在空中消散无踪,再一看,那坐在炕头上的纸人已狞笑着开了口——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来,想坏我好事,信不信我吃得你连骨头渣儿都不剩?”
那纸人说着又是一阵怪笑,笑得人心里发寒,而更让我吃惊的是,这纸人竟然也像之前鬼车上那纸人一样,竟然可以任意行动,可这不对劲儿啊,难道是纸人成精?可纸人不过是今天扎成、明天就烧掉的东西,怎么可能成精呢?
即便是像小茹那把混元伞一样的成精的具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