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道长离开之后小茹、三哥和媪我们四个在车里躲了一天,白龙则按照毛道长的安排先出去办事了,中午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三哥才下车买了几个面包给我们啃啃,算是暂时填饱了肚子。
很快天就黑了,晚上来对面饭馆吃饭住店的客人也多了起来,我们躲在对面盯着,就见那老板娘忙忙碌碌的在大厅里忙活,虽然饭馆不大、虽然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些穿得破破烂烂满身油渍的司机和工人,但是一点儿都看不出嫌弃来,笑脸迎笑脸送,那叫一个亲切体贴,也难怪小小的饭馆生意这么好了。
可越是琢磨这些,我心里就越是有些难受,这么好个人,怎么就突然成了落头民,今晚上,恐怕难免跟她一场激战了……
大概晚上十来点钟的功夫,吃饭的人已经越发少了,可店里还在营业,毕竟还有连夜开车来得晚的客人,而老板娘就一直这么等着,即便中途打了几个哈欠显然是忙了一天累坏了,还是不休息,依旧对客人们亲切体贴。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店里终于没有了客人,而住店的客人也都相继去睡了,老板娘这才收工,收拾好盘子碗、擦完了桌子地之后,伸着懒腰回了自己的房间,而那厨子也回了房间里,打算休息了,而这时白龙却还没回来……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儿急了,三哥急忙问道:“小马,白龙不会是也偷着跑了吧?毛道长说了,让他弄的东西要是弄不回来,那落头民可不好收拾啊……”
三哥说话时我也一阵沉思,确实,毛道长让白龙弄的东西至关重要,如果弄不来,今晚可就不好收场了。
我们一直等到了快晚上十二点时,白龙还是没有回来,而眼看着那落头民行动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也等不下去了……
毛道长有话在先,那落头民本身具备一种很奇特的能力,它们以人血为生,但吸血时的毒牙细小得就跟蚊子嘴似的,因此钉在人的脖子上几乎没什么感觉,只会慢慢的吸取血液,而先被落头民以妖术催眠了的人根本就完全没有感觉……
不过毛道长说,落头民并不会把目标的血全部吸光,而是只吸取一小部分维持生计,所以即便第二天被吸血的人除了略微贫血头晕之外还是不会有其他的感觉,但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活不过二十四小时,这也正跟落头民的另一个本身具备的其他妖法有关的……
眼看着已经十二点了,我让媪帮忙看着小茹之后,三哥我俩下了车,下车时我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说:“三哥你可千万要小心,道长临走时说了,如果被那落头民的毒牙咬到,就等于被下了毒咒一样,二十四小时之内一定会死于非命……”
“哎呀还用你告诉我?”
三哥说着话从地上抄起了一块板砖来,又不耐烦地说:“今天你都差点儿被这诅咒害死,我还能不注意吗?”
我心说也是,今天我九死一生,三哥可是完全看在了眼里。
于是我俩趁着夜半无人溜过了马路,在停在饭店门口的三友车上偷了个改锥之后,悄悄把饭馆大堂的窗户撬了开,跳了进去。
饭馆里寂静得有些可怕,我俩沿着走廊往老板娘的房间走时,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随后溜到老板娘门外悄悄一推门,隔着门缝看去,外面皎洁的月光穿过纱帘射进房间里,正好给我们提供了光源。
往床上一看,就见累了一天疲乏不堪的老板娘正在沉沉熟睡,似乎这一天下来真是累着了,仔细听还能听到轻微地鼾声,一切平静如初。
我悄悄抬手看了看表秒针已经缓慢地指向了十二点整,忽然就见三哥在旁边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满脸慌张地示意我往房间里看,我隔着门缝一看,就见床上正熟睡的老板娘,身体已经渐渐产生了变化……
她先是很诡异地咧开嘴开始咯咯发笑了起来,但笑声很轻,也很古怪,听得我们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沙’地一声,是老板娘头下枕着的荞麦皮枕头在响,而伴随着响声,老板娘的脖子似乎已经拉长了几寸,头顶渐渐顶到了床头……
开始的时候,那脖子拉长的动作很轻缓,不仔细盯着根本就感觉不到一样,可就在一瞬间,那脖子忽然‘唰’地一声一下拉长了好几米,宛如一条突然冲出水面的肉色巨蛇一样,在空中盘旋了两圈……
事出突然,三哥我俩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在那落头民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一样,整个人头拖动着已经在空中盘旋了好几圈的长脖子还在房间里乱摇乱摆,伴随着摇摆,它的脖子更已经越来越长,就像一边摇屁股一边拉屎一样,长长的脖子逐渐从空中垂下来,在地上盘成了一堆……
这时就听三哥战战兢兢地说道:“兄,兄弟,我,我有点害怕……”
我一回头,就见三哥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汗珠。
“别怕,毛道长不是说了吗,这东西目不斜视而且视力很差,只要我们藏好,它就发现不了我们……”
我俩正说话的功夫,又隔着门缝一望,就见那落头民的脑袋已经怪笑着朝门口扑来,吓得三哥我俩赶紧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