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姑娘竟落得这样的下场,苏西航,是不是爱上过你的都倒霉啊?”
我故作轻松地笑着,像老朋友见面一样拍他的手臂。指尖碰触的一瞬间,他动也不动地盯着我。
“罗绮,你瘦了。”他把我带到警署一楼的茶餐厅里坐下。
对桌,对视。等饮料上来的时候,他把我喜爱的摩卡推上来。
我拒绝了。
我不能喝咖啡了,但我不打算告诉苏西航我怀孕的事。
“有空的话,去看看苏北望吧。他每天都能有三五个小时是清醒的,上次问我……你怎么一直不来看他。
我说你怀孕了,在家养胎。”
我鼻子一酸,说才这么几天就算怀孕了也不用这么早养胎!他又不傻!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我骗他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他信了。”苏西航笑着吹开眼前咖啡的泡沫。
我牵起唇角的一丝苦涩:“他才不会相信呢,他只是……懒得跟你这种变态争执。”
“对了,手术日定在三月十二日,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苏西航说,用他的肝脏。
我惊了一下,刚想脱口问出你现在行么?又怕得到的答案让我无助且无法面对。
“大夫说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
“成功?”我挑了下眉头。
苏西航怔了怔,点头。
我心想,你别骗我了。看你那个表情就知道,大概是百分之七十的概率当场挂掉吧。
“苏北望不会同意的。”我说。
“所以你不许告诉他。”苏西航又去点了杯纯果汁给我,说既然你不喜欢咖啡了也好,总是果汁更有营养些的:“哦,另外……
等手术结束后,不管苏北望能不能救过来,我都会离开的。”
“离开?”我说你打算去哪?
“X国,参加无国界医疗组织。带我爸一起去。”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X国在打仗呢!
“废话,就是因为打仗才需要医生啊。”
“苏西航,你不用走的,我……大不了我走,我跟我妈到澳洲住一阵——”
苏西航瞪我一眼,说你想多了。
“不是我想去,是爸想去。我陪着他而已——”
我默然垂下头,我说听你这个意思,好像他觉得死在战场要比死在监狱里有意义对吧?
“别瞎说,我们都不会死的。”苏西航吹凉了咖啡,然后轻轻抿了一口:“我走了以后,麻烦你帮我陪陪苏北望。哦,不管他能不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
如果不能,就去帮他扫扫墓……他不喜欢菊花和百合,要捧栀子花。
另外如果我……恩,记得跟他埋远一点,下辈子不想见到他。”
“苏西航,你有病么!”我掉了颗泪水,直上直下地垂进了果汁的杯子里。
他没哭,表情平静地很无辜。
“才半个月而已,我还那么爱着你呢,你怎么就能用这么平静的态度说出这些话?”我说苏西航,你的心是用狗屎捏成的么?
“我只是习惯了而已,习惯了把对你的爱不形于色。无论是拥你入怀还是远远看着,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看着他有意无意藏起来的左手,小声问要不要紧。
“不要紧,以后还是可以戴戒指的。”
我抬手擦了下泪水,说对哦,人生那么长……兴许你去国外做志愿者还能带回来个金发碧眼的女医生。就像美剧越狱里莎拉那样的……
“恩,我一向很喜欢丰满的女人。”他低下头摆弄了一下指尖上的纱布,突然就对我说:“罗绮,别怕。不管你要承受多少伤害,你都有爱。这是情感守恒定理。”
然后他看看时间,站起身,说他要回去工作了。
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跟我告别,连回头的踟蹰都没有。
我想我终于开始了解这个男人——当他真正悲伤的时候,可能会哭得像个孩子。
可当他真正心如死灰的时候,反而平静地像个混蛋。
我去医院看苏北望,一进门就看到个小护士在整理床铺。当时差点就吓哭了,我说这床的病人呢?
“刚刚走了。”
我说你开什么玩笑,我半小时前还跟他打过电话——
“他今早就出院了,一位个子很高的先生将他接走的。”护士说:“就算你跟他通过电话,也不能说明他人是在这里啊。”
我说你还能不能行了!出院就说出院,什么叫刚刚走了!
护士白我一眼,口型摆了个神经病。
我给苏西航打电话:“你怎么把苏北望弄出院了?不是还有一个来月就要手术了么!”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接他出院了!”
苏西航一句反问我就明白了——他丫的苏北望又跑了,嘤嘤嘤!
你是小龙女啊!每次都这么静悄悄地玩失踪!
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