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西航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我正在沙发里窝着发呆:“你要是不去洗的话,我就用浴缸里剩下的水刷约翰了哦。”
我咬着嘴唇抬起头,捏着发烫的手机对他说:“刚才林语轻来电话了,说打给丁荷梅一百五十万的人,是苏北望。”
我还记得刚出事的那天,站在医院急救室的门外我和苏西航吵了一架。
其实很多时候吵架的原因不过只是一个意见不统罢了,却往往会牵扯出每个人心里最深的算计。
我说,我的逻辑向来是很直很坦荡的。就事论事而言,如果周男的车祸跟苏北望没有关系,那他为什么要弥补?
苏西航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照你这么说,如果周男的车祸跟他有关系,他就必须要弥补么?”
“我不跟你抬杠!”我拉着苏西航,像摔跤一样把他按在沙发上:“苏西航,我只是很想知道。如果周男真的发现了什么对苏北望不利的东西,他真的……能做出杀人灭口这种事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矛盾最深的导火点到底在什么位置?
是可怜周男?还是不愿见到这样子冷血的苏北望?
又或者都不是——我只是本能地,对有所隐瞒的真相感到无助和不安吧。
所以苏西航的质问,可以让我如此哑口无言——
“罗绮这和你有关系么?你与周男离婚了,也跟苏北望分手了。
他们两个人在这整件事的立场中,说白了就是你的老板怎么对付他以前的员工而已。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我……”我没有反驳的余地,却不表示我可以由衷地被说服。
的确,周男只是个彻头彻尾被利用的倒霉鬼,无论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有可能是真实的,也有可能是故意放给他的假消息。
一场兵不血刃的商斗,无非就是靠着大家的眼耳手口为媒介传递。
既然肖黎和明舒可以利用他,那苏北望为什么就不能?
我抬头望着苏西航,我说这样想是不是能舒服点?他连我和我父亲都能利用,呵呵,对付个周男还不是随手抓过来垫脚底下的?
“苏北望做不出杀人灭口的事,最多是借刀杀人。”苏西航拍拍我的肩膀:“或者你就权当他钱多烧的,以德报怨呗。
想当年我把他女人都睡了,他还不是宁愿当个顾念手足之情的软蛋?”
“你别说这种话了。”我瞄了他一眼:“男人的清白一样是清白,明明就是被人家迷奸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罗绮你真讨厌。”苏西航委屈地拽过来一个沙发靠垫,逃得跟被调戏的小媳妇似的。
看看时间不早了,我说我要去洗澡了。
“恩,洗好就早点去睡吧。娟姐帮你收拾好了一间客房。”
我:“!!!”
客房?!
我怔在原地,也着实是问不出‘今晚你不跟我睡啊’这种话。
回过神来发现苏西航已经自顾自颠颠上楼了,我只能推开客房门,悻悻地冲楼下道声晚安。
回头想想又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吼了一声:“待会儿你可别硬着头皮溜过来!”
“放心,我会硬着其他的溜过来。”
关上门靠住墙,我多少能感觉到苏西航还是故意与我拉开了些距离。
明明已经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得比多年老夫妻还自然,却好像总隔着一层说不穿的纱网。触感挺虐心……
我给韩若初打了个电话,我说若若啊,你身边有没有适龄的女性介绍一两个过来。
说起来韩若初的那个圈子里也就她自己算个奇葩而已,想找个温文淑雅的大家闺秀应该不是很难吧。
我说:“我想选个中意的,介绍给苏北望。”
结果可想而知,被韩若初骂作是‘用2B来形容你,就连铅笔都不乐意’!
我说我也知道这个念头挺二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苏西航跟我之间的问题可不是磨合磨合,整理整理,升温升温就能解决的。
除非想办法把苏北望先给嫁出去,看着他有自己的幸福,我们才好放开手脚啪啪啪!
“苏西航有这么怂?!”韩若初表示很诧异:“你瞅瞅古人,自己喜欢的女人哪怕是父皇的妃子也能想办法夺过来。
何况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决定权最终还是掌握在你手里的。
要看你喜欢谁才好使,又不是谦让能让出来的。”
我说道理当然是这个道理,但真正相处起来——长个火疖子还得三五天消肿呢。
心里这么大一个结,哪能说解就解的。
我说我今天还听说苏家伯父的身体也不大好呢,这会儿再给他知道了我和苏西航的事,不得捆一块浸猪笼啊!
韩若初想了想,说自己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件事,觉得苏明远实在是偏向苏北望太多了。
我刚想点头应和,突然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