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能为我做饭的男人么?
不,那最真实最美好的场景,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做事,辛苦琐碎都是快乐的一笔笔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瞎想了!
捶了捶太阳穴,我用炒勺翻一下鱼。汤都快干了也没等苏西航出来——
我添了点水,然后到书房去喊他。
只看到苏西航站在黄校长的办公桌前,一手捏着云南白药,一手正在翻人家的教案。
“干嘛呢?”我走上前去。
“没什么,”苏西航把药往我手里一塞:“我爸还有两年退休,目前正在攥写生平教记。我看看他写的……怎么样。”
没有多余的解释,他单手把我推了出去。我刚想多问一句,因为我分明看到他把桌上的什么东西给揉成团塞口袋里了。
恰好这时候,黄校长开门回来了,手里拎着一瓶白干。
“罗绮啊,一块陪黄叔喝一点吧。”
我连连摆手,说我一会儿还有事。何况我的酒量近似过敏,两口就迷得不省人事。
黄健斌笑道:“不至于吧。老罗和小宁的酒量都不错,你好歹也继承一点优良基因吧。”
“爸,别难为罗绮了。她做酒精蒸馏都能睡过去。”苏西航瞄了我一眼,径自去端菜。
“我!”我这人就是脑残,半句话不来就能中激将法:“我至于么?好歹也是个新陈代谢正常的成年人。可我晚上真有事,就不能陪你们喝了。”
我还要先回家换衣打扮呢,苏北望派人在六点钟左右接我。
这会儿我们两人做了五菜一汤加一锅长寿海鲜面。端上桌的时候已经四点了。
黄健斌说午饭吃得少,你们都忙咱就早点吃一口。说着就要给我加碗筷。
我当然是连连拒绝,可是苏西航压着我的肩膀就把我给按椅子上了:“你指望苏明远的生日宴上能吃饱么?到处都是土狼一样拍马屁的亲戚,你等着苏北望挽着你的手陪笑笑到牙酸吧。”
我的肚子挺不争气的,就这么没节操得咕噜咕噜了几声,而黄健斌给我呈上来的一碗香米饭更是让我沉沦不已。
“少吃点可以了,”苏西航瞄我一眼:“当心等会礼服穿不上。”
“谢谢你操心!”我咬牙切齿,同时低头看了看时间。
要么象征性地陪着黄叔过个生日,陪他切个蛋糕就走,时间应该赶得及吧?
“罗绮啊,我听人说,中科准备把‘健康之星’的上市契机提前到年底?”席间,黄健斌有一搭无一搭地跟我探讨着这些事,其实我也能理解。这个‘健康之星’的初始科研可是人家黄校长自己含辛茹苦了十年做出来的。
回国后,他不贪功不恋名,主动把我父亲加进去,一并研讨后续的实用临床性能。可谓是科学肩膀下的好巨人了。
我看了看苏西航,我觉得他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黄健斌虽然当了官入了腔,但科学家的风骨多少还是在的。
若是给他知道自己当年的成果在这么乌烟瘴气的商斗节奏里沉浮,不得气得当场去见我爸啊。
可是苏西航从刚才起就略有沉默,一直在吃菜,很少搭腔。我也不知道他是真饿了还是在思考人生,或者犹豫……到底要不要随我一同再去看看苏明远。
“爸,当学者的人就别管那么多商场的事。历史和人民会记住你的,喝酒——”
我听得牙花子疼,却不由自主地抬起了自己的小酒盅。
抿一口,一杯下肚……话说少喝点不要紧吧?
我的酒量确实不行,只因为毕业典礼上干了两杯啤的——就扯着周男告白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会儿也没看清黄叔给我倒的是啥牌子的,反正辣得我喉咙里跟塞蚂蚁窝似的。
苏西航看了我一眼,推上来杯果汁:“不是不能喝么,别逞强。”
我的脸一下子腾红了,说话跟嚼了风火轮似的:“没事儿,难得陪陪黄叔。
以前他最喜欢跟我爸两人对着个小酒盅了。是吧黄叔,我记得你们有次喝多了,一人往杯子里扔一颗花生米,还说看谁的能做布朗运动,哈哈哈!”
“对对,好像是有这个事。”黄健斌扶着眼镜大笑,一挽袖子,又给我填了盅。
“爸!”苏西航伸手拦了一下:“少喝点高兴高兴就是了,罗绮等下还有事。”
“嘿,人家还没说什么呢,你小子护什么花啊?”黄健斌估计也高了:“罗绮我跟你说啊,我们西航这样的孩子可不多见了。无论是个人条件还是家庭背景统统没得说。而且不像那些养在豪门里的纨绔子弟一样浑身臭脾气。
除了这个工作……西航,提到这个爸不得不唠叨你几句。好好的医生不做,当什么法医?人家哪个姑娘喜欢跟死人——”
“爸,过生日少说这些啦。吃菜!”苏西航将一整个鱼头都扔到了黄健斌的盘子里,而我则十分尴尬地,打了个酒嗝。
“好,不说不说,吃菜,喝酒。”黄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