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我的眼睛依然是幽冥眼,红色瞳眸,妥妥的,没啥变化。按理说不可能看不到鬼啊。一般对于鬼来说,我身上简直就跟有WIFI信号一样,没事儿总有几个来讨香火吃食的。
最近确实一个也没看到。
“欧阳砖家,难道是我的眼睛失去看透阴阳的功能?”我放下镜子,走到欧阳博跟前问道。
欧阳博摇头道:“不是,而是她的问题。”说着,他指了指我身边的阮灵溪。
阮灵溪愕然道:“我没做什么,你怎么能怀疑我?”
欧阳博站起身,踱步到阮灵溪跟前,说道:“姑娘,你被下了降头术自己还不知道。没想到宋炎他们也没看出来。”
“降头术?”我吃惊道:“这不可能啊。被下降的人,眼睛里都有一道细小的白线,能看出来。之前我跟师父也以为灵溪被控制,下降头,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欧阳博摆手道:“白线,那种东西是低级的降头术。阮小姐的降头术是比较高端的人下的,表面看不出个所以然。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阮小姐左胳膊上应该有一些红点。”
此时是夏天,阮灵溪正穿着短袖的连衣裙。我仔细盯着她胳膊看了半天,确实在上臂部位看到几个微不可见的红色斑点,就好像是出血点一样。
“欧阳先生,你说我胳膊上的这东西是下降头的标志?”阮灵溪愕然道:“我还以为是出血点呢。夏天有时候睡觉压着胳膊了,不是经常会出现这情况么。”
欧阳博摇头道:“不一样。”
说着,他从衬衫口袋中取出一只折叠的像是放大镜一样的东西。欧阳博举着那镜子对准阮灵溪的胳膊,喊我过来看:“你看她胳膊上实际有什么东西。”
我凑过去一看,吃了一惊。只见那几个红点儿在那怪异的镜子下看来,连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张诡笑的人脸。
这人脸散发着微微的黑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靠,这就是降头术?”我吃惊道。看电视上演的降头术,降头师费劲巴力地下个降头,高人一眼秒破。比如英叔等。现实总是很残酷,人家下了降头,就连吴聃也没看出来,太伤心了。可问题是,最近阮灵溪除了跟马筠走得近之外,好像没跟什么陌生人接触。
欧阳博解释道:“这种降头术比较奇特,叫做‘醒降’。将一种霸道的死灵种入人的身体里。这种东西只有在半夜是醒着的,白天是沉睡状态。但是这种死灵虽然是在沉睡中,却给别的魂灵以威胁的力量和感觉,所以才让附近的鬼魅全都躲了起来。”
“原来是这意思啊。”我皱眉道:“那,那马筠的断箭怎么解释?”
之前已经在电话里给欧阳博讲过马筠的事情。但是吴聃受了重伤,也没人给这事儿来个合理解释。那不是镇压僵尸的断箭么?怎么最后变成一针催化剂一样?
欧阳博说道:“虽然不知道断箭什么样子,但是通过你说的,我猜测大概是有人在那符咒上下了手脚,遇到某些东西之后,会变成另外一道完全不同的符咒。这符咒是刺激僵尸毒发作的,所以就出现这种问题。”
我吃惊道:“那怎么办,马筠是不是完全变僵尸了就?”
欧阳博说道:“这不好说。先不说这个了。对了宋炎,你先将门窗都关死,我得给阮小姐中的降头术破解了。这次的杀人事件,想必是阮小姐中了降头术,被人控制,半夜变成牵线木偶,成了替罪羔羊。那个叫段勇的男的,在之前很可能也被人操纵了。”
我不解地问道:“欧阳砖家,你说这下降头术的人怎么想的,为什么选定灵溪?”
欧阳博说道:“恐怕他是想我们自乱阵脚。你们几个之中,阮小姐的道法最弱,跟你又最亲近。如果害了她,等于搅乱了我们。”
我顿时恍然大悟:“欧阳砖家,没想到你关键时刻一点儿也不糊涂。”
欧阳博冷哼道:“怎么,在你眼里我还是个糊涂的领导?别废话了,先去关门关窗。我要破降头术了。”
我闻言立即听话地行动起来,将门窗关好,静观欧阳博施法。以前见过他跟吴聃对阵,似乎不相上下,或者吴聃更胜一点点。但是欧阳博具体如何,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欧阳博让阮灵溪盘腿坐到床上去,将随身带来的小行李箱子打开,取出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摆放在阮灵溪跟前。
有道符,有鲜花,水,还有香炉。其他的我可以理解。这鲜花怎么解释?这是上坟呢?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内什么,欧阳砖家,这几朵鲜花怎么个情况,好像是牡丹?哪儿来的?我靠幸好不是菊花,那简直就是上坟的节奏。”
欧阳博瞪了我一眼,说道:“阮小姐体内藏着的是死灵。这个死灵又是在睡眠状态中。鲜花带有生气,能够吸引他醒来。”
我抽了抽嘴角,觉得好像欧阳博这话有点儿牵强。琢磨着这里面藏着的死灵多半是个色鬼吧,所以喜欢花花草草,拈花惹草。
但见这时,欧阳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