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挖出女尸之后要有这么凶残的下场,不由有些犹豫。段清水倒是不以为然,跟那老教授又聊了几句,这才喊我们一起走。
回去的路上,我说道:“段老大,如果挖出女尸真有这后果,你还继续么?”
段清水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我会被开膛破肚么?”
我心想倒也是,天下间没有任何利器能给段老大开膛破肚了。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要自己去挖这个墓?”
段清水点头道:“无论这里面是不是藏有雪山神钥,是不是暗藏着马靖城的线索,我都要查一查才放心。就算有丁点儿的线索,我也要追查下去。”
我叹道:“既然来了,就跟你同进退。你要查我就陪你。”
段清水笑道:“不用说得跟送死一样,开棺这种事情我来做就行了。”
我俩正聊着,赵羽的电话突然打到我的手机上。我忙接起来问道:“怎么,是不是查到叶兰有个妹妹叫叶竹?”
赵羽在电话那端说道:“没有,我仔细查过了,叶兰兰确实有个妹妹,年少时候走失,但是前几年被找到,可那时候检查出那孩子得了肺结核,晚期,现在已经死了。”
这个结果让我大为意外,不由追问道:“你查得对吗?叶兰确实没有叫叶竹的妹妹?堂姐妹呢?”
赵羽说道:“没有。我为了这个甚至找到她老家多年没联系的亲戚问过,叶兰除了这个去世的妹妹外,没有姐妹。她只有一个堂哥,现在也不在天津,在深圳。我想你的调查方向也许出错了。“
得到赵羽的再三确认后,我有些迟疑地挂了电话。难道一开始的猜测就是错的?如果傻子不是叶兰的妹妹,那叶兰也就不用复仇,那她跟郭彬平一家也就毫无关系。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有郭彬平尸体的鬼宅里?那养尸人为什么选择郭彬平来养尸?再者,叶兰兰一言不发很显然是为了掩护那个养尸人,这里面又有什么曲折?想到这里我真觉得脑子里一团乱。
阮灵溪瞧见我一筹莫展,便笑道:“二货,你想什么呢?“
我苦笑道:“原本以为叶兰兰有重大作案嫌疑,可现在看来她应该不是主犯,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本案凶手。“
阮灵溪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于是将我原本的推论简单一说,随后说道:“如果叶兰兰不是为了复仇,那她也没什么必要杀了郭彬平,挖走郭彬平亲弟弟的眼珠。”
阮灵溪皱眉道:“如果这是一个巧合呢?叶兰兰只是随机选择的被害人,并非为了复仇。”
我苦笑道:“如果是随机选择,那真没必要在自己的家门口杀人。如果我不让赵羽仔细查查叶兰兰的身世,也许我就以为她真的是来寻仇的,将叶兰兰定为犯罪嫌疑人。”
阮灵溪翻了翻白眼,说道:“所以说一切要讲证据,就因为俩人同姓,你就以为人家俩是姐妹啦?”
我说道:“这不是让人去查了么。既然不是,那就从头再检查一下线索再说。”
我们几个回了住处之后,段清水便联络帮派弟兄,商量“挖坟掘墓”的大计。我想起那活死人李成俊,于是又去疗养院看了看他,心想小子你别睡了啊,多少再给点剧透啊,老子现在破案线索都断了啊。
结果去了之后,见李成俊依然睡着,也没在屋里再瞧见他的生魂,不由有些失望,于是悻悻然回家。奔忙了一整天,虽然没多少收获,可人累得够呛。我躺在床上,冷不丁想起经常梦里见到的那个冰棺女尸,记起跟恶女说要画出来给她看,于是起身喊客房服务生送来纸笔,我干脆就趴在床上根据印象画素描。
画出那女尸后,又随手将马络羽的样子勾勒出来。可在画五官细节的时候,不由叹了口气,随手几笔涂抹出一道忧伤的表情。我虽然知道她不是什么善类,不过似乎英年早逝的马络羽也没做下太多大奸大恶的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惨死,确实是有些可惜了。
画完之后,我将画像往桌子上一丢,自顾自地转身睡了过去。可刚睡没多久,我便被一阵很不舒服的感觉闷了起来。就好像我掉进了一处沼泽地,到处都是湿乎乎粘腻腻的。我起身一看,窗上雾气很重,不由皱眉,心想那爱哭鬼李成俊是不是又来了?
我下了床四下去找,喝道:“李成俊,拜托你有话就说,不要搞这一套!”
但是我找遍屋里也没瞧见李成俊的影子。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却见窗户上多了几个字:“隐形人”。
擦,这写字的习惯妥妥地是李成俊,可让我不懂的是为什么这货就不能写得明白点儿。隐形人是什么东西?
“李成俊,这什么意思?你出来说说啊!”我无奈道。
半晌后,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阮灵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二货,你还好吧?你半夜喊什么啊?”
我这才确定原来自己是真醒了。走到门前打开门,见阮灵溪和苏淩穿着睡衣站在门外。
“大半夜你喊什么呢?”阮灵溪打了个呵欠皱眉道。
我叹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