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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乐总是短暂的。
荆州来了俩人,前脚到的是三皇子、后脚到的是四皇子。好好的一锅鲜亮美汤,霎时进了两粒儿老鼠粪。
天子杨鋻和皇后独孤氏“誓无异生之子”,所以天家皇室的五个皇子,一水儿的根正苗红。没有嫡庶之分,自然也要一视同仁。
太子是储君,无需王号。
杨广生的不上不下,不知天子杨鋻偏心怎地,倒霉的按了个前朝晋的王号。
剩下的三个皇子,不一样啦!
陈王、蜀王、燕王,王号正对应南陈、西蜀、北燕的国号。据说天子杨鋻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匡扶大隋正统……这种事儿放其他三国,也有,好多王族的封邑,都在敌国境内。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当皇帝的,端的玩儿的一个赛一个的溜儿。
三皇子陈王,姓杨名俊,名字有个俊字儿,本人跟俊压根儿不挨边儿。二十五六的年纪,一脸的连毛胡子,瞅着三四十似的。遗传了天子杨鋻的个头,八尺往上数,骨架、脑门儿又宽又大。穿着花枝招展,绫罗绸缎不要命的挂,求偶的雄鸟儿般。
高哲对杨广说的有句话没错,“从古至今的争储,规则从没变过。绝非优胜劣汰、胜利者为王。九成九的乃顺其自然,剩下者为王”,杨俊是明摆着的例子。他早年动过做太子的心思,表现的仁恕慈爱、礼贤下士,名头好的不得了。但他没得到太子的位子后,与杨广的隐忍不发、潜心经营恰恰相反,自暴自弃的简直换了个人,什么大建王府、奢侈违制、放债收息,惹的是非甚多,早败退那个行列。
四皇子蜀王,姓杨名秀,名字有个秀字儿,本人跟秀压根儿不挨边儿……和他三兄差不多一模子刻出来的。高哲评价杨秀“性暴烈”,不是啥正面的,带有极大的贬义。而他的所作所为,倒没屈了,“生剖死囚,取胆为乐”,俨然不是“性暴烈”,是活脱儿的性格扭曲变/态了。
杨俊、杨秀来襄阳,首先拜会兄长杨广。
杨广一瞧三弟陈王杨俊的扮相,气儿不打一处噌噌的蹿,耳提面命的一顿教训。
高哲、杨义臣不提,怎么回事儿大家心里明白。类宇文化及等纨绔来捞功劳,已经引起军方的不满,结果还没等接受现实,吞了那几口屎,来了两只更大坨儿的!好嘛!一个陈王、一个蜀王,啥不用干,往那一戳儿,就能对南陈、西蜀宣称“我是来收被窃据的封地的”,大隋的侵略战争顷刻名正言顺没什么不好,问题是将军士卒的百战之功,至少一半飞走了。本招人烦,还不低调点,一身不正经的玩应儿?
杨俊表面答应的痛快,背地不以为然的很,闪烁的目光是漏了馅儿。
杨秀那儿,光顾着偷乐。
杨广这一瞧,怒得不轻,他殚精竭虑、累得半死谋划好一切,等着俩货吃现成的,咋狼心狗肺一点感谢没有?真恨不得天子杨鋻当初生兄弟五个时,把除了自己的另外四个,全特么滋墙上,喂了苍蝇蛆虫,好过现在的糟糕情形。
烦躁的杨广,撵走俩弟弟,一人搁那儿窝火。
杨俊无女不欢的人,领着一帮子随从,直奔青/楼楚/馆玩耍。
杨秀不晓得什么想法,找着高哲了。
到底天子的儿子,高哲得迎合:“拜见蜀王殿下。”
杨秀久久没有吱声,高哲的情绪变得不大好。
慢慢直起腰,高哲正待说些客套话,眼前一张毛茸茸的大脸,吓了他好一跳。
杨秀阴沉的凝视高哲,保持俯身的姿势,距离很近,道:“孤,让你起来了吗?”
高哲颜色黑了,双手揣袖,老神在在的对视杨秀,一副老子不伺候的样儿。他没什么好怕的,天子杨鋻授他假节钺,命他代天巡狩,他是天使,刚才的礼节无非看杨秀是亲王的份儿,若杨秀敢蹬鼻子上脸,他大可以不搭理,起码今朝杨秀至多占个嘴上便宜,拿他丁点办法没有。
“哈哈哈……。”
杨秀突兀大笑。
拍拍高哲瘦弱的肩膀,杨秀粗豪的说道:“有脾气!我喜欢!高子伯是吧?来我的蜀王府如何?”
高哲嘴角抽搐,可想一巴掌呼杨秀那大/逼脸上来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寥寥几语,他对杨秀的感官差到不行,招揽人见过这么招揽的吗?以为朝野吹捧几句武艺高强,自己就是秦汉之交的项王啊!王霸之气一散,众人痛哭流涕,莫不拜服亵/裤之下?开什么玩笑!
杨秀武艺不错,仅仅是不错,与他自以为的相去甚远……一整朝堂与谁口角了,撸胳膊挽袖子抡王八拳,天子杨鋻上头坐着,臣子总不能还手吧?一些盛名的大将也受过杨秀的打。久而久之,这厮觉得那么多厉害人物打不过自己,是不是纵横天下、无人可敌的节奏?他不知道,别人怕他,无非不愿落了面子。
高哲打量着杨秀,道:“如果蜀王殿下能说服陛下,可以。”
杨秀鼻子一歪。
高哲了解了,杨秀定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