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同样大小的血色旗帜,双手前递小心开口道:“这是易物,还请先生取之!”
“给你鱼!”
渔翁随手抛掉掌中咸鱼,在孙武激动接过间,亦是探手握住战旗,随手把玩了下就是扔到了竹简旁,弯腰扛起扁担迈步前走,一步三晃悠地向着远方走去。
渔翁迈步远去,不时轻扶蓑帽擦拭汗水,孙武紧握着腌腥咸鱼,转望了眼背后的老友,恭敬拜身感谢道:“多谢先生恩德,长卿没齿难忘!”
渔翁没有应声,只是向后随意摆了摆手,随着指间汗液洒落于空,传荡悠然之语:“众生不知咸鱼乐,难明其间水泽功。一书一旗见真友,它日龙宫高座请!卖鱼咯,卖鱼咯,百年新鲜咸鱼卖咯!”
一语玄妙秘奥,却被最后的叫卖声影响,变得古怪无比,然尔孙武却是再次恭拜相送,直到渔翁的背影渐渐消失,方才猛地窜天而起,激动无比地向着吴郊大江飞去。
只是须臾,孙武就是背负着伍子胥的尸体来到了吴郊大江处,此江正是钱塘之江,万里清平水清蔚蓝,不时有鱼虾游荡鲟鱼跃空,亦有水妖江怪搅动风雨浪潮,虽名为一江,却是无数支流连通,实为一水域之国矣。
这也正是孙武听到钱塘江之名,为何大喜过往的缘故,不禁近在吴越两国能时刻亲近,更是大世数得上的江河源头,正是老友最好的栖身所在。
心中思想,孙武颤抖着手臂缓缓把老友躯体转抱怀中,咸鱼放其胸口,让他双手合握鱼身,眼目观望那还在欢腾嬉戏的江河精怪,嘴中猛然传出威严战喝:“兵休止乱!整军退之!”
“哗啦……”
战喝之声甫一传出,百里江河的生灵全都停止了动作,随后瞬间化为军列姿态,整整齐齐地向着远处游荡而去,中间没有传出一点混乱之声,只有严整的军队有条不紊地缓缓退散。
而孙武却无有再观望一眼,只是小心无比地把老友躯体,亲眼看着他一点点地被江水吞噬,望着他渐渐隐匿的身躯,眼眶泛起一丝红意,仰天大喝道:“时此南宫八月十八日甲午之际,吾孙长卿之老友,伍员伍子胥身葬钱塘,江覆其身水溺其魂!这世间,再无伍子胥尔!无之!”
“轰隆~”
大喝震传彻天,原本只是稍有波浪的钱塘江,霎时涌拍巨大浪潮,万里浪啸卷动汹涌澎湃地向着伍子胥尸体拍打而来。
潮汐卷积浪水澎湃,初才沉匿的伍子胥尸体又是缓缓飘浮了起来,身体随着浪水的冲击缓缓破碎,无有血液遗留无有碎残浮水,惟有天地之间传递无数道儒正法语遗留传来。
“子胥忠其君,天下皆欲以为臣。孝已爱其亲,天下皆欲以为子!”
“伍员忠祠云海头,夫差亡国已近秋。浙波灵涛鸣千古,拜奠青山人不休!”
“胥也应无憾,至哉忠孝门。生能酬楚怨,死可报吴恩。直气海涛在,片心江月存。悠悠当日者,千载祗惭魂!”
“伍子胥绝孝纯忠,惊天震地,吴之烈也!”
“伍子胥前功多,后戮死,非知有盛衰也。前遇阖闾,后遇夫差,其乃尽忠道也!”
面对着众儒遗留正语,孙武面色无波,他知道这是众儒心佩,更知道这是抛来的橄榄枝,直到身旁凝显一只斑斓蝴蝶,方才抬头微笑道:“子休怎么有闲心来到此处了?”
“想来即来,不想即不来!”
蝴蝶语气玄妙的回应了句,又是望向了那不断波动的浪涛,随着一座宏伟的晶莹剔透宫殿缓缓凝显,缓缓扇动蝶翼让浪涛更加汹涌,亦是再传淡和话语:“知事君尽忠,而不知逆君之致祸!子胥,汝今为清源汉济王,当明天地,不应再犯!”
“昂~”
话语刚刚传出,水晶宫内就是瞬间传出龙吟之声,一只百里真龙从内里盘旋而出,白鳞白须白首绒,却是一只五爪白龙,龙眸视望蝴蝶瞬间化为龙首人身之状,身着龙袍拱手出声道:“庄周先生诫语,子胥谨记!”
庄周没有应声,而是和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消失,惟有真正告诫之语荡传回应:“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世间已无伍员,亦无子胥之记也!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方是道德尔!”
“多谢庄周先生教诲!”
白龙躬身拜谢,缓缓起身视望孙武,龙口微张轻笑开口道:“这位先生,吾乃钱塘江清源龙王,有缘相见,不知可否入龙宫一坐!”
“哈哈~!”孙武闻声放声大笑,向着绵延到脚边的长梯迈步走去,踏足朗声道:“钱塘遗响,浪涛发愤潮汐驰腾,气若奔马威凌万扬,实乃归神大海!仿佛之间,音兆常在乎?”
“自当在矣!”
清源龙王颔首应声,迈身落在孙武身旁,无邀无请只是陪同,而他嘴中突然传出肃穆之声:“其日其月浪涛扬,龙身归入钱塘江!非庆非祝非欢喜,唯是请邀吾真友!此谓钱塘永遵一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