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刚落,垂拱之殿中一个须发皆白面貌苍老但腰背健朗虎目尤威的披甲之人迫不及待站了出来,恭敬拜道:“启禀皇上~,末将却是觉为不妥~,温迪罕上将军虽然信传言述我大金精兵强壮战马无数,但那蒙古铁木真却绝非泛泛之辈,他以一小小部落起身现如今如此威势,末将虽是不朝但也是心有敬佩。现此还请皇上容末将说句罪责之话!”
金宣宗闻言只是和笑摆手:“卓鲁老将军却是无须畏言,老将军为我大金国开疆扩土南征北战数十之年,元历两朝自可随意言说,无须示请吾睹补的~!”
“末将不敢!末将怎敢尊称皇上圣讳~!”随着金宣宗出声卓鲁花白胡须就是一颤连连敬声拱手。
“唉~,老将军何必如此心遵世俗之论呢!”金宣宗轻叹了声,不过他无波的眼眸却是闪烁亮光意满无比,却是真正的表达了何为帝心难测伴君如伴虎,随后又淡声摆手道:“既然如此,卓鲁老将军但说无妨,朕允了!”
“末将多谢皇上!”卓鲁苍老面容没有丝毫变化还是恭声恩谢,眼角微垂睑目思考了片刻方才又道:“皇上~,根据往日密探察观得报,那蒙古铁木真虽是塞外之族但早已威势,兵锋所指无有抗衡,西北之地俱是他之猎场更远之极常领军行,征国无数可谓一代圣武帝皇也~,不可不防!”
说到此处,卓鲁瞥目望了望金宣宗微皱的眉头,心中不禁一叹,他当然明白那端坐龙椅之人的野望心思一直想做那超越太宗功德的帝王,但也是更容易招来恶果说不定国灭之危都有可能。
心叹之间,卓鲁的胡须也是轻颤了颤随后方才恭声再次拜道:“皇上~,容末将罪责之说,那蒙古铁木真所率军士勇不可挡铁骑纵横,策马之战可能就连吾大金各部都比之不上,若是争战吾大金虽兵雄马壮却也只可能落得了两败俱伤。且那黄河南岸宋人所在虽是纳礼求和但绝非易于之辈,若是相斗,久攻不下,蒙宋之间必是联合,到时必是胸腹受敌吾大金亦危矣!”
“呵~,卓老将军却是太过忧心了~,那南宋孱弱不堪宛若出水之鱼随时灭亡而宋国赵扩更是安守庸徒,只会割地纳和何来抵抗久攻不下之说。而那蒙古铁木真更是可笑,一牧羊养马之辈,只是在小小塞北妄称蒙古可汗,自大狂妄之人老将军却还心佩,圣武帝皇~,哈哈~可笑可笑~!”
就在卓鲁肃穆沉声之时,他身旁的一个面貌黑黄脸颊疤痕直长的魁梧汉子却是长笑踏步站了出来,随后拱手敬声道:“皇上~,卓鲁老将军岁已是年老~勇武之心也是失怯,只要皇上让吾阿厮准领兵南下与镇守开封的温迪罕将军分向而下,七日必攻入至那江南之地,半月让那南宋赵扩拜身而出,南宋临安都城宛若靖康之年!”
“阿厮准~,你又和老夫言对~,此事可乃关乎吾大金存亡,勿要意气而行~!”
“老将军却是说错了,这殿内自然只谈军政之事~,我阿厮准也非意气。”阿厮准面色沉然向卓鲁拱了拱手,方才转身,随着亮甲震响霎时单膝跪地恭敬拜道:“皇上~,还请皇上让阿厮准领兵南下,吾阿厮准愿意立下军令之状!”
“皇上~让吾夹谷(陀满)(仆散)领兵南下,吾等皆立军令状~!”
阿厮准话音刚落,站在前排的几位上将亦是瞬间单膝跪地拜请了起来,直让的卓鲁颤声不已,手指前伸不断晃动:“你~你们……”
“皇上~!吾等愿立军令!”
看着四位上将军的姿态本来皱眉的金宣宗也是和笑了起来,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绢布向着伫立龙庭的卓鲁淡声道:“老将军初才所说自是良意对我大金更是忠心耿耿却是无须急躁,朕昨日已是收得江南密报,却是为何?哈哈~原来是那南宋的赵扩得神怒而罚罪于那临安之都,其当时身死而南宋的文武百官更是魂消大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现在赵扩身死而那军臣也是皆灭,以他们宋人的性子必是动荡不已,南下之事已是宛若石卵之般无有丝障!待吾等攻下南宋就直转塞北取那铁木真首级献于皇上,到时尽掌天下,万民称帝!”
“哈哈~,哪里那里~,一切皆要靠各位将军为朕扩土开疆,待各位将军凯旋归来朕必会为各位上将军摆酒贺功!”
“皇上~,不可!”就在金宣宗和几位身披明甲的大将幻想贺功之时,卓鲁却是伏地高声打断了他们的欢笑:“皇上~不可啊~,这一切可能是那宋人的阴谋,我大金刚有南下之心却得到南宋帝王和那百官被神怒罪罚而身死的密信,何其荒谬!皇上不可信啊~,吾卓鲁花甲之龄虚活数十之载却从未听说过世上真有仙神,更何况这荒谬至极的神罚之说!皇上不可信啊~!”
闻言~,本就被扰了性子心中不快的金宣宗瞬间怒目站了起来:“老将军却是想说朕侃侃而谈叙说谎言吗~?”
“卓鲁不敢~!”
“哼~~,朕就看你敢!仗着元老之身在这金銮殿之中大肆言说他朝之威势,灭消吾大金气概!可是真把我这个金国皇上放在心上!”
“陛下~!”
“不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