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便捧着它到后院里阅读,也不会太久,半个小时左右,然后就会进到厨房里去准备晚餐。
屋子里依旧还是那盏昏黄的灯火,桌子上摆着冒着热气的几样家常小菜,加上一大一小的两碗米饭,小户人家的日常生活跃然眼前。
“余生,下来吃饭!”她站在楼梯口,伸着脖子冲楼上喊道,趁着这点时间又抓起那本书,翻开后继续看着,只见她左手压着书页,右手轻轻的在桌面上挥动着,驱赶着那些烦人的苍蝇。
“来了!”余生的回应从阁楼上传了下来。
这之后屋子里就显得特别安静,除了外面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就只剩下她翻动书页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声音。
“虽说方华跟薛仁相识是在一场擂台赛上,那时候方家大哥方武初到淮南,约了南拳门和铁臂堂,三方摆下生死擂台,方老爷子为防不测,让她跟着大哥一块前来,要是方武不幸倒在擂台上,她就是过来给自家大哥收尸的。”
这一段讲的是女主人翁方华,在弥留之际最后的回忆,也是她重病卧床几个月来,第一次拉着女儿的手说话,方静便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方家以前是开武馆的,方家大伯的双腿也是在这场擂台里折的!
看到伤心处,王惠怡的眼圈再次红了起来,她想站起来去里屋里拿一盒抽纸过来,才刚起身,忽然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胸口闷的发慌,浑身一丝力气也使不上了。
紧跟着就是耳鸣,像是整个世界都沸腾起来了,除了“嗡嗡嗡”的声音以外竟然什么也听不到了,她赶紧坐到位置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
她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暂时也不敢挪动位置,就这样几分钟过去,才算渐渐缓过劲来,这时候余生正好从楼上下来,笑着在桌子对面坐下来了,左手捧着饭碗,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
“买的是明天上午九点左右的票,吃完早餐就得出发。”这几天老是对着电脑,余生的眼圈里已经满是血丝,头发也显得乱糟糟的。
“不在家里多住几天吗?”王惠怡放下手里的书,端起米饭,有些愣神的问道。
刚才那阵眩晕来的太突然了,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为了不让孩子担心,王惠怡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心里想着回头自己抽个时间去医院里做个检查。
“刚跟公司签的合约,不勤快些,回头被人家炒鱿鱼就不好了。”余生猛的往嘴里扒拉几口米饭,伸出筷子给阿姨夹了几块排骨。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这段时间都在忙工作的事情,反正我一有空就回来。”他也不好确定时间,估计要等专辑的事情忙完以后了。
“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老想着往家里寄钱,我一个人在家里能花多少!”
王惠怡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青菜,吃到嘴里像是变了味道,索性放下碗筷,环顾着这座老宅子,一眨眼的功夫孩子都参加工作了,屋子里除了这一张桌子以外,跟二十年前基本没什么变化,物是人已非,沧海桑田一念之间!
“这本书怎么样?”余生用筷子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书,也不知道王姨喜不喜欢。
“有些地方不是很懂,故事挺有意思。”她思索了一会才说道。
这本《民国往事》,里面涉及到许多政治观点,这些东西她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就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故事本身,把它当成一本武侠小说来看,所以她才会说故事挺有意思,而不是这本书挺有意思。
“这类书在书店里不好找,回头我去网上去找找。”
“太麻烦的话就算了!”王惠怡没什么胃口,勉强把碗里的米饭吃完,起身到里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她搬了凳子靠着门口坐着,看着灯光下埋头吃饭孩子,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从明天开始,她又要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了,吃饭,洗碗,打扫屋子,整理房间,一个人去经历日出日落的轮回。
“这有什么麻烦的!”
这顿饭吃的很饱,整整三大碗米饭下去,肚子变得圆鼓鼓的,明天就要回南阳了,余生也没急着上楼,就坐在客厅里陪王姨闲聊些家常,聊着聊着就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