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玄袍紫带、面若冠玉的中年男子负手站在一张金边框裱的字画之前。
长宽丈许的字画之上,苍狼啸月于山林,天际血月如钩。右下角,书有一个“忍”字。字迹圆润优柔,颇有一番别样的神韵。
数丈外开的紫檀案牍之前,一略微年长些的汉子正襟危坐。
“烈君,万事皆磨不过一个忍字。哪怕到了无需再忍时,那等拙劣的手段也非上策,徒惹人厌尔!”字画之前的男子背负双手,温润如玉的声音出口,闻者犹若春风拂面一般。
案牍之侧的汉子尴尬的讪笑片刻,道:“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族律有云:九殿首座过半数不从,便可将他拉下族长大位,另则贤明。如今我侯府九殿之中,已有四殿站到你我这边,何须顾虑那许多?况且此番云无悲那小辈,算是将我靖边侯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面若冠玉的玄袍男子信步案牍之前,轻笑着摇了摇头,沏一杯香茗推至唤作“烈君”的男子身前,笑道:“非也,个中内情贤弟知之甚少。当年因为那个人的缘故,族中金丹境众多长辈自觉对云烈武亏欠良多,定然极力袒护。哪怕九殿首座俱弃之,又如何?”
俯身端坐下,展袖举盏抿了一口香茗,馥郁浓香袅袅漂升,男子放下手中小盏,温和的说道:“有道是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贤弟可与玄阴那边做做手脚。来日族会之上,只需有一分量足够的玄阴圣宗真人施压,北边大梁铁骑略有一些动静,一战便可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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