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汉子电光火石之间,被瞬斩于剑下,身首异处。≥,..
那袭红衣妙龄女子,已蹁跹掠至汉子尸首之前,秀眉微挑,隐有不快之色。
这陨于云无悲剑下的汉子,名唤雷丑,身居通天云路两百六十阶,炼体十余载,一身横练功夫,着实了得,在筑基境鲜有敌手。
五载之前拜倒于自家石榴裙下,添为羽翼,在陷空山麟首崖占有一席之地。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五载朝夕相处下来,当初的功利之心已淡,两人之间虽无情愫暗生,交情却绝非旁人能比。此时汉子殒命,这妙龄女子心中不免哀恨交加。
何奈自家所修功法乃是媚术一道,不善争斗,有心报仇而无力,却偏偏不想求那人。
红衣女子心中暗恨,喜怒却不行于色。怔怔的将汉子尸身收拢,妩媚的玉面上漠无表情,淡淡的笑道。
“小兄弟好辣的手。岂不闻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此作为,实属不智。”
云无悲自空中跃下,散去无锋重剑,轻掸袍袖,见这女子眉宇哀愁之际,仍有媚态不经意间流转,心中厌恶更甚,冷笑道。
“既生歹心,便该知生死有命,技不如人殒命当场,怨不得旁人!”
红衣女子默然不语,自顾用法力卷起汉子尸身,左右环顾麟首崖众人,半晌失声一笑,幽幽得道:“奴家红莲,若你有命入得云路,自有再会之时,告辞!”
说罢,转身莲步轻移至问心碑前,招出云纹。片刻之后,问心碑华光大作,几个呼吸之后,这名唤红莲的女子消失在了麟首崖之内。
“楚兄,这仙路果然崎岖,尚未入通天云路,便横生如此多枝节,看来这麟首崖众人,是把你我二人当做上钩的肥鱼了。”
红衣女子离开之后,云无悲面色阴沉。
四下略一打量,发现剑斩那魁梧汉子之后,只有不到五成人望而却步,余下之人眸中恶意竟不减反增。
如此情形反倒激起了云无悲心中凶性。
常年修炼《生杀道》,煞力盈体,不免潜移默化的影响云无悲心性。
在幽州时,靖边侯府多有掣肘。
与燕王府积年恩怨,表面不显,实则水火之势,绝难相容。偏生族中手握重权,惹得大庆皇室忌惮,又不得不依仗之,固守庆北边陲、谨防大梁虎狼之心。
而幽州诸多世家大族表面恭顺,近七成却是唯燕王府马首是瞻。好在,此次通天云路不告而谋,惹得诸多世家不满,侯府形势才略有好转。
故而,云无悲素来低调,行事需瞻前顾后、多做思量。
正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强压胸中戾气终究是下策。
如今身处大庆之外陷空山,值此天赐良机,在无需有任何顾忌,尽可放手施为!
几步开外,楚天祺手提阴阳齐眉棍,见云无悲瞬杀那魁梧大汉,心中略惊,更觉这位云府大公子神秘不可测,心思细腻、性情亦是果决。
这位却是可交之人。
楚天祺暗赞一声,豪兴愈浓,朗声大笑道:“云兄之言,正合我意!不过是些许宵小之辈,怎能堕了我幽州之修的威风!”
云无悲亦是仰天一阵长笑,一个“好”字出口,浑身煞力猛然间大作,激荡起足底尘烟飞扬。
与此同时,麟首崖正中,亦是一声赞叹遥遥传来,声音雄浑刚猛,夺人心魄。
“好!果真后生可畏。”
人群正中,一银白战铠、头顶红缨镶金盔的男子,众星捧月般端坐一玉塌之上,眉宇间和自家府中‘病阎王’云无病有几分相似,豹头虎躯、浓眉环眼。
此人击掌笑罢,寒声说道:“幽州,某家不曾听闻。二位性情颇与某家相投,若是往常,一壶浊酒、添些肉食,在这陷空山云海之上欢宴小聚,多一二朋友亦是好的。只可惜二位来的不是时候,却是可惜了。”
话音方落,无数哗声之中,抢出三十余人。
这些人披坚执锐,清一色赤红战甲,随身配兵却只有手中三寸匕首,寒光闪动不休。
“火麒麟好大的手笔!不过这三十火甲卫强则强矣,只怕也奈何不得那二人吧?”
“可不,往日里单单那蛮子一人,便可抵挡火甲卫二十余人,这.那火麒麟怎会出此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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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碑前,清癯男子失声一笑,又复屈膝跪坐于石案之前,神情若有所思,意味深长的笑道。
“骖鸾临陷空,乘云坐对松。烟鬟雾佩尽,此局何时终?呵呵,一日两起,乌某这定力还是差了石兄一筹,见笑了。”
石案对过那位石姓老者,轻捋长髯,垂指轻弹,身前石案上流烟九转,一副崭新的九宫连环弈阵再次凭空出现。
“你我俱是局中人,轻谈局终岂非妄言?”此人气定神闲、首落一子,又道:“不过石某有种预感,这解局之日,该到了!”
清癯男子闻言,心中顿惊,见对过之人那恬淡的模样,不禁也起了几分期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