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震天的虎吼自东方传来。一头巨虎咆哮着,吓退云府石路上的侍卫仆从,卷着阵风,扑到了亭前,从虎背上跳下两人,欲入亭中,却被惊云卫几人拦住。无奈之下,冲着亭中,高呼道。
“无忌、无咎见过兄长。”
云无悲双目微微睁开,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在眸中盘旋不定,许久才渐渐隐去,随后招手示意二人进去。
“昨夜酒酣,不知兄长所言是真是假。”云无忌轻轻搂过云无咎臂膀,转头对云无悲压低声音道:“先前去寻六哥时才想起,东临卫一直由烈空叔父掌管,视若禁脔,岂能容我等染指。”
云无咎上前拉住云无悲袍袖,患得患失的接口道:“是啊,兄长。此去,我与无忌凭白丢了颜面是小,只怕坏了兄长大事呢。”
听得此言,云无悲不由失笑。分出一丝心神于识海中铸剑凝形,手指微曲轻弹云无咎脑勺。
“六弟怎得学无忌这厮,拐弯儿抹角的,你们兄弟二人持我虎符去便是,烈空叔父那边为兄以安置妥当,断不会让你二人无功而返。”
二人闻言顿时大喜,云无咎终日里在府中无所事事。云无忌虽在虎豹军中,但只是历练,且军中长辈众多,以军中排资论辈的传统,其出头之日尚且遥遥无期,哪里比的在东临卫中。
若如自己兄长所言,说不得便可早早独领一军,握生杀大权。
临别之际,云无咎凑到云无悲耳边,沉声耳语道:“近日,兄长须小心为上。无天那厮回濮阳了,方才正好打了个照面。不知怎地,那厮如今修为晋阶练气十二重圆满,那趾高气昂的嘴脸,当真恼人!”
云无悲打发走无忌两人,盘坐于地陷入沉吟之中。
那无天自然不在云无悲考虑之列,区区练气十二重圆满,不足为虑。
他所忧虑的正是这东临卫。
东临卫本是常规卫戍军,旨在戍卫幽州之东,防虞州匪患入幽。想起数天之前韩露晨所言,幽州牧韩文忠,连同虞州韩家本族亲眷身陷囹圄,那么虞州军料来已经易主。
这种时候,命东临卫按兵不动方为上策。不论虞州匪患,或易主之后的虞州军,都需有所防范。
可这些日子,云无悲心中总有种莫名的危机之感挥之不去,而这种感觉在斩杀玄阴宗那十位筑基圣使之后,变得尤为浓烈。
族中掌控下的虎豹军等主力,早在多个月前,就开拔驻扎在幽州边关朔阳城内。如今正值濮阳本族空虚,暗调东临卫回归合情合理,也算是聊胜于无。
至于虞州,且让明台司镇抚使皇普景元等人头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