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车轮印,谁知开出个小时之后,他现地上的车轮印忽然多了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开过来的,大大小小的车轮印横七竖地铺在地面上。
两人都打起了精神,杨钦换下了政纪开车,继续追踪着车轮印前进。车子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蹦跳着,忽然有些变天了,太阳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空中弥漫着厚厚的层阴云,气温下子降了下来。因为天气缘故,两人的心情也跟着阴沉了下来,杨钦搓了搓脸,抱怨说:“千万别下雪……妈的,风又大了,哭丧样!”
政纪插嘴说:“我看倒像是要下雹子,突然降温,这么厚的云,刚才还有点想冒汗,下子就冷得缩脖子了。”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没有下雪,也没有落冰雹,风却越来越大,扯破了喉咙似的嘶嚎着,地面被冻得坚硬,在寒冷的气温下,车子的度也越来越慢,杨钦很担心车子会生什么故障,路上提心吊胆。
杨钦开着车子转了大半个圈,没现什么异样,问政纪道:“天气这么坏,要不要回去?没准过会儿就要下雪,下了雪,车子可就不好走了,政纪先生您的安全重要。”
在可可西里,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天气突然恶变,让人防不胜防,很多时候,不是盗猎与反盗猎的对峙,而是人与天的对峙,更多的时候,不管是盗猎者还是反盗猎者,并不是死在对方的枪口下,而是死在恶劣的天气环境中。
杨钦有点担心车子出问题,在这样的环境里,车子每天都要做足了保养工作才能上路,就这样,还是不小心就会抛锚,有时候干脆就是“哐”的声响,车身晃荡,就再也动不起来了。
政纪有点不死心,还想再往前开段。
车子继续颠簸着往前开,天气越来越冷,冷空气在冰冷的车窗玻璃表层又冻上了层霜花,模糊了车内人的视线,政纪推开车窗观察外面的情况,股冷风猛地挤了进来,撞在脸上,像刀割样。他突然闻到冰冷的空气中仿佛挟卷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头猛地紧了下,叫杨钦赶紧往前开。
天上突然下雪了,大片的雪花稀稀疏疏,没几分钟就铺天盖地的飘了下来,纷纷扬扬,天地间苍茫片,很快,地面上就铺上了层银白色。两人从挡风玻璃望出去,什么也看不见,除了远处天与地相连处片空旷无际的白色,就只有漫山遍野的风在呼啸,奋力地拍打着车窗。
政纪非常失望,正打算返回,杨钦把车又往前开了段,忽然,车轮子下面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地垫了下,有点半硬不软的感觉,车身被猛地往上弹,这下震动让两人有点怏怏的精神重新被唤醒,杨钦猛地把方向盘,车轮子往旁边滑了过去,政纪急忙叫他停了车。因为下了雪,很快,地面上所有的植被和物体都被洁白的雪给掩盖为个平面。两人跳下车才现,刚才车轮子轧过去的是具尸体,人的尸体!
“死人?”杨钦从车上钻出来,瞪着眼说道,可能队友们在可可西里都已经见惯了路边的死人,除了政纪这个新来的以外,其他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政纪用脚拨开尸体上的落雪,露出了具男性尸体,尸体已经有些干硬,看上去脸很脏,头也很长,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看他的手指指节粗壮,如果生前不是干粗活的就是拿枪的手。但是,这样拿枪的双手,它的主人又怎么会被枪弹打死?刚开始还以为他是没有吃的被冻死在这里,后来现不对,他穿着厚厚的棉大衣、棉裤子,裹得很严实,不是饿死也不是冻死,身上没有其它伤痕,只有嘴巴里流出股血,已经凝固在干硬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