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作出一股神秘感来:“李大,我刚才得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都是关于你的,你要先听哪个?”
大学宿舍里,李慕年纪最大,一直被施航称为李大。
李似锦语气平平的道:“那就一起说吧!”
施航不满的道:“怎么一起说!我只有一张嘴。”
不过抱怨归抱怨,他也没有卖关子。
“好消息是,西华有个副厂长要退了,局里决定从厂里选人替上来,不从上面空降了,三个队的队长,你在候选人里面!”
年纪轻轻的副厂长候选人,前途一片光明。倘或是在其他岗位,除非爹是李刚,不然可没这么快的。
“你读了硕士,文凭最高,是最年轻的队长,就是优势,很有希望。”
施航继续给他分析形势:“二队的老贺,一直在前线,时间长可年纪大了,没冲劲,三队的海三娘虽然是少数民族,局里提拔民族干部,不过他先前得罪了江一刀,没什么希望……”
施航拉拉杂杂说了一通,他边说,李似锦脑子里一边想起一些人来,老贺,海浪(海三娘),西华的厂长江宝舫(江一刀)。
原来是可能要升官了。
这种滋味对有两份记忆,两份不同抱负的李似锦来说十分奇特。
以前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用担心身份地位和财富,这些东西他不在乎,因为他一出生就拥有了,在房陵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李家人不出仕,他本身也不愿意在官场沉浮,只想逍遥自在,他也有那个资本。
可现在,他只是个需要奋斗的升斗小民,缺钱,缺地位,出了采油队这一方天地,他渺小得可怜……再想逍遥自在,首先得有那个条件。
最简单的比方,现在他得亲自洗衣裳,他不喜欢工作装,他必须穿,他还嫌用餐环境差,饭食不精细呢……可现在他没有任性的资本。
只能徐徐图之。
即便如此,他复杂的思绪里,也对可能到来的升官没有喜悦。
可升官,也算是好消息。
“坏消息是,临时多了一个对手,高泽鹏,本来他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不在候选人里面,不过,他岳父可是苗局,这次也有他……”
李似锦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施航叹道:“他可是个劲敌,好岳父就是压倒性的优势……年底局里会去西华考察,我提前跟你说了,你找时间回来走动走动啊,争取争取!”
李似锦又“哦”了一声。
施航听的一阵火大,“李大,你到底什么意思?看在小人都给你通风报信,当马仔的份上了,说句整话让我知道你在听,成不?”
李似锦不觉莞尔:“要真是马仔,只有听命令的份。”
“马仔尽了义务,也是享受权利的,大爷,您别辜负小人一片心意。”
李似锦拢眉,道:“不会让高泽鹏得意的。”
高泽鹏遇见他了,什么也成不了。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接下来,施航又给他说了相关的考察人都有谁,他在宣传部,消息很是灵通。
又扯了几句闲话,才挂了电话。
李似锦又翻看了几页电子书,将靖康之难中的汴京之围部分看完了,才关了电视,洗了个澡,睡觉。
闭上眼,李似锦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女人,头回没有想这光怪陆离的社会。
这女人一会是石墨,一会是喵喵,他也分不清楚谁跟谁了,他只知道这女人现在不属于任何人,这念头肆无忌惮的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像是有一只猫在他心里挠啊挠,从心里挠到了下腹,腿间烙铁一样的火热起来,撑高了身上的薄被,久久不能平复。
黑暗中,李似锦轻笑了一声,这地方馋女人大概是会传染吧?
就是脏了被子得自己洗,有些麻烦。
不行,谁害的应该归谁洗。
*
石墨和熊嘉琪大半夜都没睡着。
今天开会的时候,高泽鹏见着石墨,突然就变了脸色,明明一点小事,就勃然大怒,辱骂攻击。
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被莫名其妙发作了一通,心里难免有想法,又是被侮辱和针对的愤怒,又是对刚进职场就出师不利的担忧,还有连累了好友的歉疚。
一晚上都睡不着。
熊嘉琪跟她分析。
“听他话里话外的语气,这仇怨还不算小,小墨你仔细想想,以前真不认识他吗?”
岂止是不小,跟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石墨无奈的道:“真不认识。”
“会不会是无意中得罪他家里人,还是你家里人得罪他了?”
石墨在被子里翻滚了一会,才道:“不知道。”
心里却想着,难不成真这个原因?
“算了,别想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爽,实习完了咱们申请调走,不看他的脸色。”熊嘉琪大咧咧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