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大宋的娘娘掳走,给赵蛮多生几个弟弟出来,老子要做他的后爹!”
唐括赤红着双眼骂道。
东篱闻言,一时又顾不得玉嫔,转身跟唐括打在一起,这人真是该死!
赵蛮站得有些远,因为那唐括几乎是吼叫出来的,他也听见了,骂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倒不至于因此暴跳如雷。
远程攻击最好的法子就是弓箭。
他将余淼淼用自己的披风牢牢的裹住,将她放下来,然后从已经倒在地上的马背上拿了弓箭。
又看了一眼余淼淼,见她睡得无声无息,他目光里满是沉痛和后悔,再抬起头来,看向前面的唐括,又是一派肃杀,他奋力将手中的弓拉满,瞄准。
唐括也十分狡诈,早就料到赵蛮会如此行事,他跟东篱打成一团,身影在人群里也是时隐时现,越来越往玉嫔处靠拢。
玉嫔显然也察觉到了此时情形不妙,可她毫无办法,只能让四周的几个脏兮兮的士兵围着、护着,看着越来越近的宋兵、女真兵厮杀在一起。
她所在的地方,明明先前还只是战场边缘,现在俨然成了中心了,越来越多的人靠拢过来,东篱又被唐括绊住了。
玉嫔紧捏着胸前的兔毛披风,吓得瑟瑟发抖,想要尖叫,想要逃跑,可往前一步是战场,退后一步,是同样可怕的青城寨,她好不容易才走出了青城寨的那个屠宰场一样的院子,不要再回去了。
“娘娘,末将护你离开这里,前面有我军主力,得罪了……”一个身着盔甲的士兵伸出手来,想要抓住玉嫔的肩膀,带她离去。
他们跟唐括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他的实力,再者,现在一片混乱,刀剑无眼,万一误伤了这金尊玉贵的娘娘,也不好跟王爷交代。
哪知道,玉嫔身体一缩,避开了那糙汉子沾着血浆的手,“拿开!”她的身体岂是这些人能够碰的。
那将士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讪讪的收回来,站在距离玉嫔三步开外,拿着刀与人厮杀起来。
“嗖”的一声响,刚才还挺立的人软到在玉嫔脚下,眉心正中一只羽箭,双目圆瞪、死不瞑目,她吓得魂不附体,慌乱的抬起头来,见赵蛮又取了一只箭似乎是冲着她而来,那孽障目光冰冷,像是杀红了眼。
她顿时顾不得害怕,隔了刀光剑影,指着赵蛮,骂道:“只要碰见你,就要倒大霉,真是个煞星,上辈子是欠了你的!当初真应该将你掐死!”
话落,耳边一痛,那箭矢擦着她的耳垂过去。
她顿时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再骂,在她心里,赵蛮已经成了没有人性的杀人魔,即便她是他的亲娘,现在她不禁有些后怕,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以为赵蛮不会冲自己下手。
他连造反、通敌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突然头顶上有一团阴影笼罩过来,身上骤然一重,脖颈里湿漉漉的一片,“啊”她尖叫了一声,将倒在身上的死尸推开,慌乱抹着钻入衣服里的鲜血,浑身颤抖如筛糠,战战兢兢的带着哭音喊着:“东篱……”
东篱一偏头的功夫,被唐括钻了空子,一刀劈下来,她匆忙后退,手上的丝带被一截一截的斩断,虎口也被唐括凌厉的刀锋震得发麻,下一瞬那刀锋已经靠近她的脖颈,她往后仰倒,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她也顾不得这疼痛,突然伸手握住了唐括的刀柄,使出全身的力气,借力使力往上一翻,整个人扭转到唐括的身后,胳膊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咄!”
一只箭矢破空而来,她被唐括用力一甩,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正好迎面冲那箭矢而去。
生死关头,东篱脑子里一片空白,双瞳只聚焦在那箭矢尖端的黑点之上,越来越近……这次她是死定了,她的命本来就是养父秦震捡回来的,多活这十多年也是赚了。
她甚至连闭上眼睛都来不及。
“啪”直到重重的落在地上,东篱脑子里都还有空,她迷茫的看着地上的残雪薄冰,直到又被人拖了起来,眼前是那张她厌恶至极的脸,不正经的桃花眼正在欣赏她的恐惧。
那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东篱,吓傻了?”
“李奕,怎么是你!”
李奕闻言,微微有些气喘,美目一挑,道:“怎么?是本王你就这么失望?”
东篱不知道怎么接话,干脆就不说话了,心里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李奕低头盯着她,道:“不错,还能认得出本王来。”他说着,扯了扯手掌上绑着的绳子。
东篱腰间一紧,却是被他绑住了,刚才那生死关头,就是这根绳子救了她的命。
看在绳子的份上,她冷淡的回答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比别人要臭一些,遗臭万年的臭,谁能跟你比。”
李奕不怒反笑,笑得很开心:“原来东篱这么熟悉我,我就是死了也不怕无人知道了。”
东篱别开眼去,垂下头,想要解开腰间的绳子,李奕收不住笑,却收紧了绳子,笑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