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常初心,李似锦也如了吴管事的愿,继续留在了柳树屯。
吴管事被赵蛮洞悉一切的冷眼一扫,差点绷不住,忙道:“小老儿会看着四爷不让他做出让厉王不高兴的事情来,只求四爷能够继续住在隔壁,好受些罢了。”
要是能够时不时窜门那就更好了,吴管事心想。
李似锦现在傻了,底下的人也是人走茶凉,也就这吴管事还一心一意的守着,对这样狡猾、识时务又忠诚的人,赵蛮其实并不厌恶,倒是有几分欣赏。
“四爷就算是恢复了正常,欠下夫人大恩,也不会对王爷不利。”吴管事继续劝道。
他将这个受恩的人推在余淼淼身上,一来四爷清醒之后,不用欠赵蛮的,免得受其连累,既想要好处,也是划清界限。
二来,也是看赵蛮对余淼淼的态度,想来赵蛮应该也不会拒绝,也是为余淼淼留下后路。万一真的有朝一日,赵蛮处境堪忧,李似锦在李家就算做不了主,要保住余淼淼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这一点吴管事还是能够为李似锦做主的。
与其欠赵蛮的,不如欠余淼淼的。
吴管事这人,就算是死到临头,也不忘记计算一把,为李似锦将损失降到最低。
炎炎烈日之下,被赵蛮盯着,他身上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赵蛮沉默了一阵,倏地一声冷笑,吴管事一个哆嗦,却不敢垂下头来,半响,听赵蛮道:“就这样办吧。”
吴管事差点膝盖一软,瘫倒在地,他虽然早料到此事可行,但是毕竟是算计赵蛮,心中也有些忐忑,听赵蛮如此说,自己不用死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抹了一把汗,又听得赵蛮又吩咐道:“叫吕春秋去房陵春酒坊做酿酒师父。”
吴管事的手一僵,也只要点头应下。
上河吕氏以酿酒闻名,有不少知名的酿酒师,李家的酒业就是吕氏打点的,是吴管事母亲一族,他本家凋落,早就无人了,是在外家长大,吕家就是他的家,吕春秋正是他的嫡亲舅舅。
他算计了赵蛮,赵蛮虽然不得不应下,但是要他将自家的生家性命压上,他也只能应下,就算是他不应,也没有能力去阻止。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李似锦一无所知,只每日能够跟在赵蛮和余淼淼身侧,跟前跟后,没有脑鸣之扰,心中欢喜。
赵蛮看他傻兮兮的样子,也不赶他出去了,想着,李似锦要是清醒过来,得知有这样一段跟屁虫的经历,不知道会不会气死过去?
李似锦也没有触怒赵蛮,再加之他现在被赵蛮揍了几回,再不敢抱余淼淼,赵蛮也就不赶他了。
但是杨澈就不同了,杨澈时时想着劝余淼淼跟赵蛮分开,除了来余淼淼面前刷个存在感,他也去了余家好几次,可惜,除了药蛊这一不能为外人言说的证据,他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余家那几个女眷,自然是一问三不知,装作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被杨澈逼急了,她们就一副,“播州杨氏欺负几个妇人,要打要杀悉听尊便”的样子,杨澈也不敢逼急了,拿她们也没有办法,又不能真的冲几个妇人动武力。
何况,他也没有想过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敢让余淼淼知道,他逼迫余家太紧而对他生厌,可事情没有查清楚,余家不承认,他的耐性也快要磨尽了,有几次他都想找余淼淼说出真相。
可赵蛮心知杨澈的态度,大约就是杨家人的共同心思,认余淼淼,却想将她带走,就更不想要余淼淼认下杨家,他还记着之前瞒了余淼淼,让她生气,气的要一走了之,跟他后会无期,他也不会明着阻拦杨澈,也不想再背一个欺瞒之罪。
因为他先前犯下的错误,本来淼淼就没有直说原谅他,后来又发生了常初心的事情,他让淼淼受了委屈不说,还得解释那些黑玉和定情心意,就是好几天的抓耳挠腮,他根本想不起来,无从解释起,十分郁闷。
还是几个暗卫暗中指点了他一番,他这才干巴巴的解释了一下,实在是已经忘记了,他曾赠送常初心生辰之礼,以及被她咬出血的这些陈年旧事。
解释完了,人前高冷的赵蛮,在床榻之上,十分无耻的表示:“淼淼,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有咬过,咬一口就是应了你的心意了,现在,你来咬我吧!给你咬。”
余淼淼咬是咬了,第二天自己下巴都疼,偏偏被惩罚的那个却心满意足,也不知道罚他还是罚自己。
杨澈又趁机捣乱,送了淼淼一条鞭子,说让她教训三心二意,在外乱发情的赵蛮。淼淼被挑拨了多少,赵蛮不知道,但是对他来说,这真的是雪上加霜。
尤其看见余淼淼有几次,拿着那根乌溜溜的鞭子,在灯下坐着,眸光攒动,更是不时瞥他几眼,他更是对杨澈恨的要死。
可他表面上也不能做什么,甚至,还得为余淼淼解惑,尤其将她关心的最可能养出药蛊的谢氏、常氏、蓝氏的事情,捡了一些龌龊之事告知。
“淼淼,我知道你怀疑什么,我可以将猜测都告诉你,你想要怎么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