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淼看着面前依山而建的古朴清幽院宅,目露不解,“来这里做什么?”
宅院前红木大门上挂着的匾额上书四个鎏金大字:房陵书院。
不是带她来做一张床吗?还跑书院来了。
“进去就知道了。”赵蛮不由分说,拉着人就往一边的僻静处去,抱着余淼淼轻松的翻过了围墙。
避开附近的人语朗读之声,跟做贼似的在花木丛内穿行,左拐右拐,余淼淼早被拉的晕头转向,也顾不得去欣赏这房陵书院的景致了。
直到绕过一片翠竹,听到潺潺水流之声,推开面前虚掩的一处竹门,才放缓了脚步。想不到这竹门之后还别有洞天,一进门入眼就是一台木制水车,先前听到的水流声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看到这水车,余淼淼眼前一亮,这水车挨着一处假山而建,从假山上流下的水流落在水车上,推动水车旋转,水车旋转至高处将水都倒进一个木盆之中了,又一竹管连接木盆和假山,将水引至假山,又从假山流出落在水车上,如此循环。
能够做出这水车来,这人也是个妙人了。
绕过水车就听见有人语声,两人循声而去,刚一走近,就听到一个欣喜的声音,道,“先生,用桃木做出来的字沾水没有变形了,你看印出来的字迹清晰,跟墨迹也容易分离,我们成功了!”
另一个沉稳的声音里也掩饰不住喜悦,“确实比之前的好许多,你们这几日的辛苦没有白费,与之前的雕版印刻之法相比,单字排版可以反复的使用,也能随时替换错字,成本低上许多,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
“就是桃木成本也不低,要是能够更便宜的原料那就好了。”
“慢慢摸索总能找到的,现在已经是比以往有了大改进。”
余淼淼听得此言,顿时想起来,先前在书院门口就听刘衍和一个学子谈论过这活字印刷术,看来他们是有了突破了。
有了印刷术,那手抄书就赚不到什么钱了,余家几个女人的收入可得减少了,不过印刷术这也是好事,促进书本的传播,她也能够多淘到几本农书。
到了门口,余淼淼将赵蛮拉住了,小声问,“里头有人,你也能够露面吗?”
赵蛮眉头一动,“只是来做一张床而已。”他又不是做什么都有别的目的,这是光明正大的,不需要避开旁人。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余淼淼往门口去,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了。
里面正围坐着一个中年文士和三个穿一样青色长衫的学子,这文士一见到赵蛮,眼睛闪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先坐。”
赵蛮拉着余淼淼坐下了,隔着一层纱,她旁若无人的打量这四个人,这一见,居然还发现有个熟人,正是第一次到书院门口见过的刘衍。
这文士又对三个学子道,“今日就到这里了,你们先回去吧。”
这三人起身失礼,见文士没有介绍客人的打算,也都是目不斜视的退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随后,这文士有些激动的道,“你可算是来了,上次你给我看的一张图……”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屋外一个急促的声音,“郎君,大娘子回来了,正跟老爷闹的不可开交,说老爷不顾她的死活,眼见张家遭难也不伸援手,请你回去……”
当即有人喝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可喧哗,家中的事出去再说!”
随后声音小了下去,脚步声匆匆远去了。
余淼淼若有所思,这时候提及张家,她也只能想到那个张家了,刚才那又是刘衍的训斥声,多半是刘思婷回娘家闹腾去了。
先前张家想毒死她一家子,要不是正好邱大夫在她家,只怕她就无声无息的死了。
之前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借赵蛮的势,现在张家被打压,早不如当初的显赫,她也是时候去找张家报仇,顺便问清楚这幕后的事了,总要知道是谁想要余家死,说不定顺着这条线,还真能挖清楚余家十六年前通敌叛国的真相。
余淼淼还在沉思,这边文士已经和赵蛮说起话来了,余淼淼回过神来,见到文士拿出来的一张图纸,原来当初赵蛮说梯田的事还要找人看,找到就是眼前这人,她也专心的听起来。
“这张图纸所绘的确是巧妙,我找了几个精通农事的友人也商讨过,按照图中所说的办法解决灌溉和排水,的确是可行的。这是什么人画的?厉王可否为我引荐?”
“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图纸的事情。”
“还有什么比这图纸更重要的事情?民以食为天,要是在这山野之中能够开出这样的田亩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淼淼。将你说的床画给他,他会做出来的。纸笔那边的桌上就有。”
余淼淼点点头,起身就走到桌边,提笔画起来,绷子床虽然简单,但是这时候没有。
能够做出循环水车,做一张绷子床应该不在话下。不过,总觉得找这人做一张床,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不光余淼淼这么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