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村,从赵蛮背上滑下来,回了娘家,余淼淼并没有轻松下来。
因为她的头发......打结了!
还打结的比较死,她不过是打了个瞌睡,就莫名其妙的如此了,余淼淼恨不得将那一绺头发给剪了,可兰娘直接将她的想法给拍飞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准剪!”
余淼淼要跟头发作斗争,哪里注意到赵蛮眼神闪烁,透着心虚呢。
他看了看余淼淼纠结痛苦的样子,敛去了眸子里的心虚,只说了一句,“我出去找邱大夫商量一下房子重建的事情。”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这件小事之后,余淼淼连着几天都狐疑的盯着赵蛮,怀疑是不是他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动了什么手脚。
赵蛮也时不时如狼一般的盯着余淼淼,心里却想着邱大夫跟他说的话,要是余淼淼这个月没有受孕,过几天,他就又要在床上躺几天了!
不过,眼下的情况,躺着休息几天是必然的,他还窝在余家的堂屋里过夜,余淼淼也防备他的很,受孕,只能是妄想。
以前他哪有这样悠闲的时候?而且慕容家刚倒了,房陵的魑魅魍魉都出来了,这个时候他也不便露面,正好可以休息,赵蛮苦中作乐的想。
等余淼淼越来越焦躁起来,赵蛮默默的将近期的安排行程压缩了四天。
余家人见两人不时的眉来眼去,多少也放下心来,余淼淼得赵蛮的喜爱,余家的事情才能尽快提上日程。
余淼淼心情烦躁,除了生理原因,还有心理因素:缺钱。
她手中的钱全部都用在买山和雇人上面了,就那座矮山头,现在也只是清理了石头和杂草,最近雨小的时候,还要铲平翻耕,挖沟渠,都需要用钱,后续还需要不少的投入。
可是得等上一阵才能有收入,家里的梨树,这花才刚落没多久,要结果还得等。
先前种的菜这几日伺候的好,排水措施也做的不错,蹭蹭的长,每天看都长大了不少,除了南瓜苗眼看要开花,别的都还没有动静,距离结果也得一两个月。
用“青黄不接”来形容这个时候,是最合适的。
可这时候正是春耕的最好时机,错过了也太可惜了。
眼看手中无钱,见赵蛮越来越沉闷的脸色,她也不想问赵蛮开口借钱。
这天,听见村里人奔走相告,说现在去县衙借钱一律两分利,王知县亲口保证,不会增加利息,而且还惩治了一批先前强收四分利钱的官差,态度十分强硬,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开始整顿起青苗法来。
有不少人都跑去衙门借钱了,余淼淼都有些心动了,利钱不高,过了五月,她肯定能有收益。
可对于这新知县,余淼淼也并不看好,这人说话算不算数还难说呢。
她决定去县衙亲自看看。等决定出门的时候,赵蛮病倒了。
余淼淼给自己绑了一根月事带,心情复杂看着突然病倒不能起床的赵蛮,还有横眉冷对看她的邱大夫,这次倒没有跟他计较,只是默默望天,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奇妙的牵扯?
这真的是自己影响的吗?真扯。怎么就偏偏是他呢?她决定观察观察。
“七郎,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你熬点益母草水?”
余淼淼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这么问的,她想不通为什么她来月事,赵蛮跟重度痛经一样,她能想到的法子,也就是这样了,说不定有用呢?
可说完就见赵蛮瞪着眼看着她,眸子里带了怒意,要是他现在能爬起来,他真的要把她拉过来打一顿。
益母草他是知道的,刚才兰娘还问余淼淼要不要喝点益母草水,说是缓解月事腹痛的。
他心口疼痛能够跟妇人月事一样吗?这是侮辱他!
“你不喜欢喝?味道是有点苦,还是去给你找点红糖姜茶你喝?”
赵蛮恼怒的摇了摇头,举起手来冲她挥了挥,意思是,滚出去!
余淼淼悻悻的滚出来,兰娘凑过来,有些愧疚的问她,“他怎么样?邱大夫在肯定是能够治好的。你别担心。”
余淼淼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兰娘见她如此,只当她是忧心赵蛮的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毕竟她们知道赵蛮身体有毛病,还是将余淼淼嫁给他了。
余淼淼愁着钱的事情,等到第三天,眼看开山的事情得停下来了,她实在等不住了,身体也不太难受了,才跟家里说了一声,在姜妈妈和兰娘的陪同下去了县城。
赵蛮病怏怏的,余淼淼前一晚给他按摩了半夜,好不容易将他哄睡着了,现在出门也没有拿这事去找他。
到了县衙,发现县衙的院子里都是人挤人,闹哄哄的,竟然都是来借钱的!
姜妈妈凑到人群中去打听消息,很快就回来了,“小娘子,说是昨天就借不出钱来了,衙门里没有那么多现钱,朝廷里发放到房陵的还得一个月才到呢。说是一路过来都是大雨,冲毁了好些桥。”